第30章 男兒自當掛吳鉤 盡掃腥羶分國憂(四)(第1/2 頁)
“奴家謝過公子,只是這無功受祿,寢食難安啊。”灰衣女子道。
“既然這樣啊,不如你煮頓飯給我吃吧,這頭豬你估計也扛不回去,我幫你送回去,到你家吃頓飯便兩相抵消了,你看如何?”白衣青年扭了扭腰,晃了晃頭,慢慢走到那野豬旁邊。卻久久沒有聽到女子的回應,不由得好奇地看向灰衣女子,卻見那灰衣女子滿臉通紅,一臉的窘態,右手不斷地搓著衣角,口中喃喃地道:“公子,我們不敢回家,我們家中也沒有糧食了。”
白衣青年微微一怔,很快就釋然了,“呵呵,沒關係,你們總有一些煮食的鍋碗鹽巴吧,煮碗肉湯喝也行啊,實在是餓得慌,昨天中午到現在我還沒有吃過東西呢。”
灰衣女子見白衣青年如此的不計較,也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了看滿嘴肥油的虎子道,“虎子,你且躲在草叢裡看著公子的馬匹,有事就去告訴我們。公子且隨我來。”
白衣青年點了點頭,劍入鞘,腳輕輕地一挑,一道白光在草地上跳了起來,白衣青年抄在手中,卻是一杆亮銀槍,另一手撿起了那頭大黑野豬的一條後腿,也提在手中,朝著女子一點頭,“好了,走吧。”
灰衣女子走到草從前,一躬身,鑽了進去,白衣青年也緊跟著鑽了進去,“小麗跟我回去,小熊與虎子趕緊把火給滅了,免得匈奴人看見煙火,虎子藏在草從裡幫公子放馬,小熊趕快回來。”灰衣女子一邊走一邊吩咐,像一個習慣狩獵的老獵人。
鑽進草叢後,沒走幾步便是一條隱藏的小路,小路不大,剛好能容一人透過,下面的枯枝敗葉早已讓人踐踏成齏粉,頭頂剛剛好容一人直著腰走,兩邊的枯草密不透風,有一股黴味,密密麻麻的枝葉盤在頭頂,陽光細碎地從林間照下,像一條一人高的圓形水管遂道。
白衣青年跟著灰衣女子在這有點像圓形水管的秘道拐了幾個彎,眼前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三位老人,三位老人正坐在一根倒在地上的樹幹上,俱是須發均白。滿臉的皺紋,三人面前正對著一條小水溝,溝裡的泉水清澈,正緩緩地向下面的漁橋水庫流去,三人背後面有一大塊突出來的岩石,岩石上面卻是茂密的的樹葉遮天蔽日,只有斑斑點點 的陽光透射而下。岩石下面的空間可以遮風擋雨,此時裡面正鋪著幾張床,姑且先叫做床吧,其實是幾塊林板架起來,下面是用石頭墊起的,上面放了幾床棉被,讓其有了一點床的特徵。床的另一邊就兩道小泉眼,小泉眼邊上正擺著一個大鍋,還有一些鍋碗瓢盆在邊上,估計,這就是廚房了。
三位老人見到了提著野豬的白衣青年,一時間紛紛朝灰衣女子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小玲,這個年輕公子貴姓高名啊?不知來此何干?”其中一個老者微顫地問道。被喚作小玲的灰衣女子微微一怔,現在才想起自己也沒搞清楚這個白衣青年的來歷。
“見過幾位阿翁,某家趙雲,常山人氏,聞匈奴犯境,奉師命下山驅逐匈奴,護我大漢邊民。”白衣青年抱拳向三位老者道。
幾個老者一聽,彷彿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趙家阿郎,你救救我們李家村。”趙雲默默地放 小野豬,靜靜地聽著老者講述。
老者是李家村的族老,叫李延,表字源漢。另外兩位老人都是他一奶同胞的弟弟,前幾天匈奴人南下,把村裡的人全抓走了,敢反抗者一律殺了,只有方才去接他的那個灰衣女子叫小玲,與幾個幼童廖廖數人藏了起來,被抓的青壯年全部被趕到山裡去砍樹或者是拆房,而一些婦女兒童則被一些匈奴騎兵驅逐一路北上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但不管在哪,想來日子都不會好過,匈奴南下擄掠漢人為奴的事古之常有。
趙雲聽得是劍眉倒豎,虎目圓睜,問道:“阿翁可知村裡的青壯都被抓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