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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氣憋著不上不下的堵得慌。
就算童貫已經死了,就算死者為大,她也依舊很想把那傢伙拖出來狠抽一頓。
更何況,聽方才那將領的口氣,趙構似乎想要做和當年童貫一樣的事情?!
“如今人人都知道,能打的只有西軍。”那位將領有些苦惱,“你曉得康王用了什麼人?康王用了宗澤、李剛、姚……唔,某忘了他叫什麼。反正那三人不多時就要成為西軍的頭子啦。嘿嘿,再過上三兩年,又有誰還記得,世上還有西北種家,還有兩位奮力死戰的種老將軍!”
趙瑗猛地一驚。
她錯估了趙構。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會擔心將領勢大?
皇帝。
只有皇帝才會擔心手下的將領勢力過大,不好掌控,才會一步步地□□削權。比如趙匡胤,比如趙佶,比如古往今來一個又一個兔死狗烹、杯酒釋兵權的帝王們。
趙構已經完全將自己擺在了“皇帝”的位置上。
趙瑗早知道這一天會來,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皇權傾軋、權力爭鬥本是融進皇族骨血裡的東西。如今它們已經被一點一點地釋放出來,如同猙獰的獸,在這亂世之中吞噬絞殺,步步為營。
第13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趙構已經動用了鴻翎急使。
一般說來,只有官家才有權力動用鴻翎急使,也只有官家才能隨意調動這些掌兵的大將。
至於樞密院?
別忘了,整個北宋王庭有大半被擄走,黃河以南只剩下趙構這一支獨苗。無論天下人怎麼想、怎麼看,趙構即位都是名正言順!
宗澤、李綱、姚平仲。
不能否認他們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將、相公,但是同樣不能否認,趙構在給西軍換血。
從太宗時起,西北種家就在邊陲戍守,足足過了五代直到种師道,儼然就是一門真實的楊門虎將。不知是誰說過,種家滿門軍將,大宋西軍早就姓了種。
這種人,是最受皇帝忌憚的。
先是趙佶,現在是趙構。
趙瑗閉了閉眼睛,裝作沒聽到那幾位將領的竊竊私語,抬腳朝營帳外頭走去。
她想先去收集一些廢棄的箭簇。
穿越時隨身攜帶的空間,已經被趙瑗摸得透透的了。正如她原先料想的那樣,在空間裡,金銀銅鐵都可以像種菜一樣種出來。可惜在收穫之前,還是需要灑一些種子下去。
種子越好,結出來的果子也越好。
種子與果子的比例大約是一比十,純度越高收穫時間越短。但是要在這個冶煉技術極其原。始的宋代,找到純粹的銅鐵,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這個年代,上等的銅器鐵器,一定會在其中新增不同比例的鉻、錫、碳。
趙瑗曾經問種沂借過他的佩劍,結果足足種了三天三夜也沒冒芽,最終原封不動地還回去了。
她走了整整半天,也沒找到一兩戶工匠或是獵人,卻發現不過是妄想:隨時都有可能被戰火波及的地方,那裡還會有什麼獵戶或是工匠?
自從金人馬踏中原的那一刻起,黃河以北便已經十室九空。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好吧,或許這個句子太殘忍了一些,但在趙瑗看來,的確是這樣無疑。
“小娘子。”
一個黑衣黑甲的軍士匆匆跑來,雖然在認真地向她行禮,卻不時偷偷地打量她。等趙瑗微微頷首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十三郎說,那人要見你。”
趙瑗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種沂和宗弼。
“見我?”她詫異地問了一句,“確定是見我,而不是別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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