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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工夫,就見邢岫煙跟在惠兒身後來了,昔緣早布好棋局,對惠兒說道:“你去廚房看看可有什麼新鮮吃食,有就拿些過來,這天兒冷,總是覺著飢火燒腸的。”
昔緣不是貪食之人,今日難得,惠兒哪有不速速去的道理?
惠兒一走,昔緣卻推了棋盤,拉岫煙坐在跟前說道:“我有一事不便出門去辦,除了託妹妹,再沒別人可倚靠了。”
“姐姐快說!”岫煙哪裡會推脫?心裡的激動不是因熱切幫忙,不過是因一個小姐總算有求著她來幫的事情實在難得,這讓她覺得自己尊貴了些,人之本性,大抵如此。
昔緣也不藏著掖著,就直告訴岫煙:“你可還記得梅公子?咱們還曾一處下棋,也算是個能當得起知己二字的人。我回了府裡怕他不得訊息著急,又不便出去,斷了信兒,你且把這個拿去給他,看他可有什麼要說的。”
昔緣拿了一個墜子遞給岫煙,正是那步搖上的。岫煙聽得臉紅心跳,這不是幫著她私相授受嗎?一個大小姐說這些竟這般自然,倒讓旁人不好意思起來。只是她又不是玉家的人,遞個墜子而已,有什麼打緊?
“姐姐放心,只是不知他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何況,即使知道他家住何處,我,我也不便……”岫煙支支吾吾,不好說出來。昔緣捂嘴一笑:“竟連我也不知,你只得空了在東邊角門處時常看看就行,遇上了便給他,遇不上就罷了。”
她這才放了心,不然她一個姑娘家家可怎麼去見一個大男人?說道:“那姐姐放心,我若遇上給了他再來告姐姐。”
二人略坐了坐見惠兒回來了,岫煙便要走。昔緣忽又想起一事,眼見惠兒要走進來了便趕緊貼在岫煙耳邊說道:“他還不知我名姓,你據實告訴他便是。”
岫煙點點頭。
惠兒一進來就見兩人“耳鬢廝磨”的,便說:“你們打發了我出去原是有什麼體己話要說。害我巴巴地求著香怡要了這麼些點心,倒不如你們說話兒,我自己去吃。”
岫煙笑笑說:“有好吃的姐姐哪裡捨得不給小姐吃?我也該回去了,明兒再來。”
“且等等,你也嚐嚐我們府裡香怡的手藝,只怕宮裡的御廚都不及她呢。”昔緣說著便撿了幾塊素日愛吃的點心出來讓惠兒包起來給了岫煙送了出去。
☆、策馬揚鞭冉郎會錯緣 重陽登高知愈遇知人
長日遙遙,雲襯風又託,延了又延;
路途漫漫,塵落埃又揚,總是漫漫;
揚了鞭,風漸起,恨不能扶搖飛起,卻總歸,是來遲。
日夜奔波,馬疲人不乏。徐州到蘇州,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冉竹生的馬卻只顧飛蹄趕路,若是遲了,只怕她受了牽連被無辜拿了。
邢岫煙自受了昔緣之託,得空便來蟠香寺後園子東邊角門處看看,只是好幾日都不曾見外人過來。心裡悶悶的,想:萍水相逢罷了,這位公子未必認真,倒是她認真了,讓人巴巴兒地在這等。早聽母親說昔緣已許了冉家,後來又退了婚,想是這緣故,說是視這梅公子為知己,知己之意,古往今來不過是個男盜女娼的由頭罷了。只是我若遇上他,旁人不要看見才好,不然讓我娘知道了又有一頓氣受。
岫煙左思右想不覺過了時辰,便趕緊往回走,從巷子裡出來時卻一頭撞在一個男人懷裡!溫潤胸膛的暖意頓時撞得岫煙心裡小鹿亂撞,兩頰緋紅,人險些跌倒,連著退了幾步。那人伸手有相扶之意,只是恐怕也覺男女授受不親,不敢貿然相扶,便也不曾真扶上來。
岫煙低頭要走過去,卻見這男子服飾好生眼熟,抬頭一看,要等的可不就是這位嗎?
冉竹生只見一個“花團錦簇”身量纖弱的姑娘撞了過來,原以為是昔緣,定神一看原是那日同昔緣下棋之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