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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把故意做舊的青銅關羽帶上了海螺山,替換掉了盧舍那佛像,然後才下山跟木戶有三匯合。
換句話說,在庫奴棧道修成之前,許一城有另外一個上下海螺山的通道——而且這條路還很穩固,否則不可能把那麼沉重的青銅關羽像弄上去。
這條路肯定已經不在了,但至少給我們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我站起身來,安撫了一下木戶加奈,找到方震,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方震沉思片刻:“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我剛才仔細地勘察過周圍山崖,沒發現任何棧道以外的痕跡。”
我失望地嘆了口氣。方震忽然開口:“你看過《福爾摩斯》嗎?”
“看過電視。”
“有時間可以看看小說,寫得很不錯。”方震的語氣從容不迫,“福爾摩斯在裡面說過一句話:當你排除掉一切不可能以後,剩下的即使再離奇,也是事實。”
我們兩個不約而同地轉動脖頸,看向那間小小的關帝廟。此時夜幕降臨,那沒有半點香火的小廟看上去格外落寞。我們相視默契一笑,一起走到那關帝廟裡,把青銅關羽像取下來,又搬開壇座。我就著落日餘暉看了一圈壇座底下的地面,衝方震做了個確認的手勢。
廟裡的地面是用一尺見方的石板鋪就,板隙處和外牆一樣,塞滿了用紅土染過的菇莎草,形成的紅色格條頗有藏區風格。菇莎草染成紅色以後,歷經千年都不會褪色,但根據時間長短,顏色會有微妙差異。我看到,有幾塊石板條隙之間的顏色與別處有細微的差異,應該是被掀開以後再鋪回去的。
“石板底下難道有密道?”我喃喃自語。方震卻是眉頭一皺:“不對,如果底下是通道的話,那麼只需要兩塊石板遮掩就夠了。而眼前變色的石板,卻排列成了一個狹長的條狀,從小廟一直延伸到兩側的牆底下,又扁又長。誰會把密道挖成這副模樣?”
“不管那麼多了,全都掀開看看!”
我和方震貓下腰,開始一塊塊石板掀起來。木戶加奈呆呆地看著我們熱火朝天地拆遷,不明就裡,我也顧不上解釋,因為天馬上就黑了。
石板下是鬆軟的泥土,質地跟經幢下那個藏佛洞裡的土地完全一樣。把這些泥土撥開,我和方震發現,底下是堅硬的花崗岩山體。但是在堅硬的巖面之間,有一條長長的大裂縫,裂縫橫著貫穿了整座小廟,恰好被那幾塊石板蓋住。以比喻來說,海螺山的山體從山頂往下豁了一個大口子,然後被人用泥土和石板當創可貼給封住了。
我和方震誰都沒想到,廟底下居然藏著這麼一條大裂縫,實在超乎想象。不過這裂口雖長,寬窄卻不能容人下去,不可能作為密道使用。
方震觀察了一下它的深度和長度,告訴我說,這很可能是某次地震時,把這座海螺山震裂開來的痕跡。不過因為它特別的地質結構,裂縫是從山體中間開裂,外部峭壁沒有明顯裂口。方震繞到小廟牆外,俯身去挖,果然在一層泥土之下,也找到了那條裂隙的延伸,而且裂口頗大,可勉強容一個成人下去。我探頭看去,下面黑漆漆的,深不可測。
方震少有地用自責的語氣感嘆:“攀登之前,我就發現海螺山的兩側傾斜的角度有些古怪,早該發覺這中間有問題。”
“難道說,之前他們是從這裡爬上來的?”我忍不住問。
“山脈本身的內部,存在著無數空洞,如果這條裂隙裂開得比較巧,與其中的一些空洞相接,就有可能構成通道。”方震說完,劃了一根火柴,丟到裂隙裡去。火柴落下去不一會兒,就撞到岩石熄滅了。我們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看到裂隙深處兩側岩石高低不平,看起來怪石嶙峋,不過倒適於攀爬。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只得從這裡下去碰碰運氣。
我把情況告訴木戶加奈,她表示只要跟著我,去哪裡都可以。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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