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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枕夢見問不出什麼來了,便道了謝,將他們送出巷口,遠遠望著他們乘上轎子去了。
這幾頂轎子,雖說又寬敞又華美,可看起來,竟不如那夜汪從悅乘來的雅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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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枕夢回了家,取出披帛,照著圖樣繡了一陣。
停下休息時,她猛然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來。
如果汪從悅真是她的未婚夫婿,那他早就位高權重,有錢有勢了,按理說早就該履行當年離開時的諾言了。
那為什麼他每次寄回的信,都不畫出要娶她的畫兒來?!
秋枕夢越想越煩心,越想越膽怯,想要再繡時,竟怎麼也繡不下去了。
歷代宦官都能娶妻納妾,尤其是得勢的那些。
前朝整頓了宦官女官的官職安排,從此內廷宦官不再擔任外廷的官職,可他們依然有權勢,能娶妻,甚至皇帝還給寵信之人賞賜過女人!
這些關於宦官的故事,她曾在茶樓裡聽過無數回。
如今皇帝立國十年左右,許多東西照搬前朝,或略作修改。
皇帝那種大人物,想必不會閒到長毛,管底下人的後宅事,那麼,前朝宦官娶媳婦的傳統,勢必會流傳下來。
秋枕夢想著想著,越發覺得是這麼回事,不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惱道:「難不成他另有了新歡,覺得對不起我,才每年寫信敷衍我?!」
第5章 去見他
就算惦記著未婚夫婿可能有新歡這回事,秋枕夢還是廢寢忘食,花了足足三個月時間,提前保質保量繡完了三個單子。
出門交單子的時候,秋枕夢特意打扮了一下。
梳個分肖髻,戴上近來時興的首飾,再加一隻隨信寄來的小釵子,簪在稍微注意點就能看見的地方。
穿一身漂亮的紅色襦裙,將脖子上掛的玉佩解下,重新掛到腰間,這麼多年的信件和禮物,也都包裹起來,帶在身上。
再簡單敷一點脂粉,畫一畫眉毛,唇上薄薄塗一點口脂。她素麵朝天時也能算個小美人了,化個妝,臉上更沒瑕疵。
渾身拾掇利索了,秋枕夢這才叫了個車,將繡品分別裝箱,帶去內城東北角。
這裡住的都是平民百姓不敢招惹的官員,不過絕大多數要麼是官職低的,要麼就是宮裡的內臣。
街道上遠比她住的地方要熱鬧。
街邊林立的店鋪,樹下支起的小攤子,甚至還有零星的青樓,數量眾多的象姑館。
穿紅戴綠,塗脂抹粉的年輕男女倚在門邊,向路過的男子展顏而笑。
秋枕夢坐在驢車上,臉色越發陰沉,孟母三遷的典故在腦海中盤旋。
前幾回來,她都是緊緊跟著別人行走的,滿腦子想著走門路,討別人歡心,以免找不到未婚夫婿,根本沒好好看這個地方。
如今細細瞧來,此地風氣甚是不好,豈不會帶壞良人?
車夫的小兒子和她並排坐著,見秋枕夢鬱鬱寡歡,不禁問道:「姐姐,你在想什麼啊?」
這種心事,怎麼能和小孩子說!
她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詢問車夫:「這些塗脂抹粉的男人怎麼回事?」
車夫嘿嘿地笑:「姑娘真是問著了,我經常來往這裡,幫貴人們做事,對此知道一些。」
見秋枕夢伸長耳朵,他聲音低了幾分,避開孩子:
「聖上厭惡前朝臣子醉生夢死,流連煙花之地,故不許大臣們宿娼,發現後就打板子,這不,他們能去的地方就多了,都風雅得緊呢。」
這還得了?!
秋枕夢聽得滿臉愁雲慘霧,從前的猜測再度推翻,有了更合理的想法。
說不定她未婚夫,就是染上了這「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