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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武的好材料,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向他討一柄好劍!”
何其灑脫,何其無畏。
王充目光越發冰冷,剛要開口將人帶回去,旁邊副將卻在他耳邊低語︰“將軍,他畢竟是陛下金口玉言,留給權督公承嗣的,平日裡還很得陛下歡心……您看……”
沒有明確的證據,不可以輕易動手,尤其這小子滑不溜丟,藉著尋芳胡作非為。
王充握劍的手變得汗津津,腦海裡轉過無數個念頭,最終一聲令下,悻悻離開了衣香鬢影的暢春園。
行刺一事,整整一夜依舊沒能抓到犯人。在鬧得滿城風雨後,王充飽受皇帝的怒火之苦,不得已抓出了人來頂罪。因為長安王身份尊貴,謀殺皇室要株連九族,一時菜市口大批的人被砍下腦袋,鮮血四處奔流,幾乎染紅了整片大地。
顧流年若無其事的留在暢春園,聽小曲,品美酒,看美人。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哪怕王充心中對此人充滿了懷疑,卻對他毫無辦法。直到一切塵埃落定,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顧流年才從暢春園裡頭走了出來。
長安王太跋扈,竟然向皇帝要求擴張三分之一的封地,在遭到拒絕之後對皇室多有怨言。他是皇帝的堂兄,身份與眾不同,尋常的罪名扳不倒他。更何況太后娘娘對他諸多庇護,皇帝無論如何都不好輕易下手。但如果放虎歸山,將來一定會引起很大的禍患。
皇帝不能做,便可以由親信去做。這世上皇帝最信賴的人,當然是權海。可接到皇帝密旨的權海卻犯了難,長安王畢竟是尊貴的皇親,總不能弄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弄死他,可如果按兵不動,再過三天他就要大模大樣的回到封地去,自己誅殺不成,等於違背皇帝的指令,所以長安王非死不可。思來想去,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去執行這個命令。最終,他最看重的義子主動請纓,要求去殺死長安王。權海不想為了一個長安王,毀掉了自己好容易才找到的承嗣人選,但在顧流年的再三保證下,他不得不同意了。
果然,他成功了,乾得很漂亮。
是啊,顧流年怎麼會失敗,他雖然學武時間最短,卻是天底下最有天分的人。過目不忘,骨骼清奇,不要說百年,千年也難得一遇。長安王死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過分要求最終招來這樣一個殘酷的下場。
月色下,農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流霜,所有人都已經休息了,一個年輕的男子騎著駿馬,搖搖晃晃到了山頂上,遠遠瞧著那座農莊。
他騎著寶馬,仗劍配笛,錦緞白袍纖塵不染。
江小樓,你竟然已經不記得我了。是啊,當初的顧流年不過是一個街邊的乞丐,若非機緣巧合遇到你,說不定就已經死在了路邊。
遇到你,激起了我的鬥志,讓我明白這世上有太多值得贏取的東西。如果就那麼無聲無息地死在那裡,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幫助過我,永生永世不會忘記。可是,為什麼你卻想不起我是誰了呢?
顧流年輕輕微笑起來。
在他的心中,江小樓是一個熟悉的朋友,格外熟悉。然而在她看來,他不過是一個誤闖入農莊的登徒子。總還會再見面的,希望再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能記得我。他笑了兩聲,調轉馬頭,縱馬離去。
白色駿馬在官道上縱橫馳騁,無意中與一輛極為華貴的馬車錯身而過,帶起一陣風塵,引來馬車上的僕從大聲斥罵。
馬車內美貌女子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掀起車簾︰“外面怎麼了?”
話音剛剛出口,卻見到那年輕男子撥轉馬頭,正好回過頭來。月光照在了他皎潔的面上,當天的月色是如此美麗,卻不及他的面孔一半優美。他突然輕輕一笑,眼神似帶著三分醉意,燃燒如火卻又柔情似水。
那笑容一下子猛然撞入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