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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住了嘴再也不說話,忍不住往床的內側躲了進去。
“維多利亞……”勞倫斯推開了她房間的門走了進來,他的神情充滿了悲憫和溫柔,維多利亞驚恐地翻向了裡面背對著他,卻感到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穩住了她的肩膀:“殿下,你看著我。”他試圖扳了扳她,手指有力卻不強硬,在幾下之後再也不勉強。
維多利亞背對著他,即使疼痛的臉頰壓著枕頭也不在乎,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看到她這副恐怖的樣子。她照過鏡子,這幾天刀痕已經開始結疤,在她昔日精緻無暇的肌膚上長出了許多細小的紅絲,隨著痕跡佈滿了臉頰;還有醫師為她敷上了結疤的深黃色草藥,隨著傷痕的變化而開始發出小小的膿包。她的臉又血腥又醜又臭,那句劃在臉上的詛咒像是最狠毒的笑話,她永遠都不會讓他看到臉上的這個詞。一向驕傲如她也有脆弱無比的時候,維多利亞抱住自己的雙臂捲縮成一團,豆大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了枕頭上,因哽咽而顫抖及聲音嘶啞:“我已經睡下了,大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身後傳來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那人的眼光似是在她身上凝視,許久後有細碎的腳步聲輕輕的離開。她聽到門被扣一聲的帶上,房間終於歸回安靜。她裹緊了身上的毯子,感覺全身都疲憊不已,就要翻身入睡,卻忽然感到身後的床墊塌了下去,一陣帶著濃濃酒香和檀木沉香的味道把她圍攏了起來,彷彿整個房間一下子就被這熱沉溫暖充滿,她呆呆的不敢亂動,感到一隻有力的手臂伸了過來撫上了自己的背。
“殿下……”勞倫斯的聲音輕的像一陣微風,帶著酒香的氣息。他輕輕拍著她的弓起而僵硬的背,像是在哄嬰兒睡覺那般沉默地陪在她的身邊。“維多利亞……”他躊躇地喚著她的名字,感覺到她的呼吸細微的停滯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不用敬稱而直喚其名。“陛下們的喪禮就要舉行了,他們的遺體一直停放在大祭寺裡,但是恐怕等不到希賽蘭殿下歸來。”他感到公主用手捂住了嘴巴,一絲支離破碎的哭吟被壓抑了下去,他看見枕頭上的淚痕,斑斑點點而形成一大片汙跡,他想她在睡夢中應該也是哭泣著的。勞倫斯伸手過去,用極為輕柔的動作幫她拭去了臉頰上的淚,謝天謝地,他觸碰到的是完好無善的那麵面板。“你需要堅強起來,親愛的維多利亞。”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溫暖而安定人心的聲調響起:“在希賽蘭王子回宮之前,你就是這個王國裡最尊貴的人。兩位小王子需要你,你父王的臣民們也需要你,而我……”他故意頓了頓:“比任何人都需要你。”他的眼神毫無焦距地看著床帳上的刺繡和薄紗,語氣卻是越來越溫柔。
“勞倫斯……”她的聲音完全不符他回憶中那驕縱橫蠻的高傲之聲,反而沙啞難聽,像是枯枝被雷風雨打在了窗戶上發出的噪聲。“她殺了他們,她怎麼可以……”即使哭泣她用被子捂著臉,一陣草藥和膿包混在一起的臭味傳來,勞倫斯不由自主地擋住了鼻子,他該感謝對方背對著自己而沒有看到。“她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
她當然可以,難道你們真的愚笨的覺得她會真心感激的匍匐在地親吻你們的腳足?我看過你如何對待伊利迪亞的,大公主殿下,而實話說她在你臉上刻了的這個詞還真是恰當。勞倫斯在心中暗暗冷嘲著想到,並不接話,只是更加輕柔地拍打著她的背幫她順氣,看起來就如在耐心等待她發洩出來好哄的情人。
“他們都死了……父王、母后……她竟然殺了他們!”這話如此熟悉,他似乎在哪裡聽過。勞倫斯的手不由自主地停駐在半空中,噢,是的,愛蕾絲達也曾經說過同樣的話。白色城堡、獅心城、兄長和蘭卡斯特家族的榮耀,都已經不在了。而現在,你可以安心永眠了,愛蕾斯達公主。他恍惚地想著,機械性地安慰著身邊這個厭惡的女子:“噓……沒事的,維多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