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
我開始抗議說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傑米急切地打斷了我的話。
“他回應了。他第一次真的回應了。”
他是怎麼回應的呢?我們的兒子第一次非常清楚地說了句:“不,爸爸,要漢堡。”
這也是丹爾第一次叫傑米“爸爸”。從那以後,他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說話,我們從來不強迫他說我們想聽的,比如說“爸爸晚安”。我們仍然欣喜若狂,因為丹爾知道傑米是誰。在為傑米高興的同時,我不禁有些黯然:是否會有他叫我“媽媽”的那麼一天。
丹爾的詞彙量不斷增加,儘管有些詞不是我們希望他學的。一天,我的助產士朋友卡羅林?瓊斯邀請我們一家去參加她女兒的洗禮儀式。我們有點擔心讓丹爾出席這樣的場合,但卡羅林和她的丈夫莫里斯知道丹爾的問題,很周到地把地點定在巴爾弗朗一個美麗村莊裡。我們欣然前往,順便散心。
前往的途中,丹爾一如既往坐在後座,保持沉默,幾乎讓人忘記他的存在。 我們常讓他坐在後座的中央,這樣他可以同時看到我們,我們也可以透過後視鏡看到他,從而進行任何可能的交流。 我們經常放些類似於《公車上的輪子》等兒童歌曲,可以讓他興奮起來。
經過了幾條蜿蜒的小路,我們終於開到了平坦的大道上,正準備加速,一輛龐大的穀物收割機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徑直衝向我們。傑米及時地踩了剎車,由於慌亂和驚嚇,他不經意地大罵了一聲“靠”。丹爾依然沉浸在他的恍惚狀態,似乎沒有留意這個小意外。
到了教堂,招待員讓我們坐在前排,但我們還是選擇了坐在後面,這樣方便離開。我們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丹爾很聽話地入座了,一直不聲不響。儀式開始了,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丹爾專心致志地聽著牧師的話,我們似乎與平常家庭沒什麼區別。正當牧師要給那個孩子頭上塗油時,丹爾似乎突然“清醒”過來,用他最大的聲音說了一聲“靠”。說一遍好像覺得不過癮,又繼續連喊幾聲“靠!靠”,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傑米趕忙抱起他匆忙地跑出去,我尷尬地低下頭,雖然也有點忍俊不禁。
在墓地,傑米試著把丹爾的注意力轉移到樹上,他卻很執著。教堂裡,牧師的講話中不時穿插著丹爾的“靠”。儀式結束後,我們回到卡羅林和莫里斯的家,出於尊重和禮貌,大家都對此閉口不提。
我們“安全地”熬過了這一關,事後我們大笑了一場。但同時我們也意識到,丹爾有著自閉症的另一症狀: 回聲性語言。他會在某個時間即刻重複一個他剛聽到的詞或短語,甚至在幾周後突然無意間想起, 以他聽到的口吻不斷重複。
在週一的課上,他對汽車和火車的興趣幫他慢慢適應了這個環境,工作人員建議讓他也參加週二的課。遺憾的是,他不接受。工作人員在筆記中記錄,由於丹爾年齡小,理解能力弱,當他的看護有點累人。她們決定,等暑假後丹爾稍微大點時,就可以參加學前語言機構一週四天早晨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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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般的夏天(4)
與此同時,儘管我請求了多次,心理醫生本人也在筆記中承認中斷課程可能會讓丹爾的情況倒退,但在這個班六月末至八月中旬停課期間,我們找不到類似的託兒所臨時替換。我很清楚心理醫生的意思,這也是我千方百計想要尋求支援和幫助的原因。
除此之外,我也需要有個自我調節和休息的時間。從一月份把他放到那個班開始,丹爾一週大概有十個小時可以在學前語言機構接受教育,讓我也有了片刻的喘氣機會。可是現在,我卻要獨自一人撐過這個漫長的暑假。
我夜以繼日地掙扎著,嘗試將我從斯楚安學校學來的知識付諸實踐,但丹爾的回應還是少得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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