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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挪到了寒潭邊,撕下來了自己乾淨的裡襯,不停地幫她擦拭著額頭和四肢讓溫度降低下來。
奈何姜小圓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一副燒糊塗的樣子。
彷彿想到了什麼,少年突然掏出來了自己胸前的玉佩。
玉佩上,出現了一道缺口——那是剛剛用匕首下落的時候,在石頭上不慎嗑到的。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玉佩整體還是完整的,小口子並不大。
但是少年幾乎是一瞬就捏緊了手心的玉佩,心漸漸地沉到了谷底。
他猜到姜小圓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他也很清楚,玉佩是她存在的載體,可以勉強算是「玉佩生靈」,那如果玉破損了呢?
她會回到她的世界裡,還是……死亡?
少年的手指捏緊,青筋都幾乎突了起來,他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不可避免的,紅鳩的紋路幾乎是一瞬間就爬上了他的手背。
眼角的血紅紋路彷彿展翅欲飛的蝴蝶,他雙眼也迅速晦暗成了一片。
原本安靜的密林裡面,突然間出現了幾個和刺客打扮十分相似的人。
暗衛們看見了那個坐在火堆邊,被火光映照著如同修羅一般的少年。
少年坐在崖底巨大石塊上的火堆邊,神色晦暗不明,他垂下了眸子,眼角的紅色紋路幾乎像是蹁躚的蝴蝶,帶著一股子的殺氣。
但是他的動作確實前所未有地溫柔,將玉佩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十來名暗衛中,有一個人開口了,正是張掖,「少主。」
許久之後,他才沙啞著嗓音道,「可帶了應急的藥物?」
秦家的暗衛今次是來找自家殿下的,身上自然是有應急藥物的,退燒的藥丸也有的。
他們訓練有素,極為聽話,陳秋說了讓他們退開三丈遠,他們便將藥丸放下,退開了三丈遠。
陳秋將藥丸用溫水化開,給她餵了下去,因為她的體型很小,他就只取了一點點。
只是藥丸的藥效發揮得總是慢一些的,吃下去之後,小姑娘還是沒有一點要清醒的跡象,反而是越睡越沉,呼吸也漸漸地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漸漸地捏緊了掌心,喃喃道,「是我太自負了。」
這麼危險的事情,明知道她在身邊,就不應該做。
他習慣了拼命,可是當看到玉佩碎了一塊的時候,心臟猛然抽緊的感覺……連七年前的那一次都沒有這樣的疼。
他怎麼能、怎麼能弄碎了玉佩呢?
陰鬱的少年垂下了眸子,他將發燒的小姑娘放進了荷包裡,揣進了胸腔的位置。
感受著胸前微微起伏的小小呼吸,他問張掖,「人呢?」
「太子遇刺,現在已經被送到了宮裡治療,崔文鳴正帶著人往這邊來,準備來找您。」
少年平靜的雙眼裡充斥著濃濃的殺意,彷彿是暴雨來臨之前,漆黑暗湧的海面。
東山之下,一片翻湧的山間霧氣,在黑夜裡面漸漸地擴散開來,讓這個本來山清水秀的風光寶地,看起來陡然多了些神秘與危險。
少年的荷包裡,軟綿綿的棉花包裹著,像是一個極為柔軟舒適的睡袋。這也是陳秋後來託胡太醫弄來的,此時姜小圓在這個「小睡袋」裡面,陷入了昏沉沉的夢境。
在她的身邊,亮起來的玉佩透出來一絲絲螢光綠的影子。
姜小圓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她只不過是在陳秋的膝蓋上趴著睡了一覺,就大腦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識。
玉佩是系統的載體,玉佩破碎了一點,自然也會對系統產生一些影響。系統本來就能源有限,還被碰碎了一塊,整個系統都陷入了自我修復當中。
好巧不巧,姜小圓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