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4/5 頁)
疤,鮮血淋漓。
林月忍著心口的疼痛,跟唐雅潔告別,走去東籬菜市場原址。
陳少恩選定的那套房,就在當初王秀秀賣雞蛋的攤位上。林月站在鐵柵欄外,看著設計精巧的小小庭院,覺得一切都好似陰謀與謊言。那月季花盛開的地方,是否有馬馳原曾經留下的汗水;月明星稀的夜晚,是否能聽到清冽的吉他聲響起呢?
怎麼能忘記呢?那好多年都不敢再去的荷蘭大道始終縈繞在她深夜的夢境裡,林月常常在噩夢中醒來,再也抓不住當初的那雙手。在德國的那些年,她無數次在網路上發起尋人貼,有幾次似乎找到了很相像的人,待照片發來,卻又不是。她相信馬馳原一定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抱著吉他唱歌,她也相信,有朝一日,山水有相逢。
二十七歲依然蒼老,就算她有心等待一份永恆,可是父母的日漸蒼老卻一次又一次給她尖利的警醒。有好多次,她深夜從噩夢中醒來,在月色中走下樓梯找水喝,都能看到父母房中透露出的燈光,依稀看到母親抄經的背影。每至此時她總覺得難過,曾經的電臺主播如今卻要靠渺茫的佛教支撐度日,若不是那一年家庭的劇烈變故又何止如此呢?
在德國的那些年,林月跟父親唯一的一次通話,父親在電話裡鄭重懇求她改學商科,他說:“小月,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只有把我為之付出半生心血的事業交給你,我才能放心。要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啊。”林月在電話裡答應父親考慮,那也只是為了安慰父親的情緒。商科和哲學隔著千山萬水,最重要的是,她並無半點兒經商的興趣,並沒有自信去撐起銘文國際,只怕會糟蹋了父親的美名。
後來的事情不了了之。一方面她跟家人聯絡本來少之又少,另一方面從母親偶爾的談話中得知,父親又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到合適的乘龍快婿身上。唐娜在電話裡說:“小月,你簡直無法明瞭你爸爸的擔憂。他已經日漸衰老,我只希望你能回到S城。”
陳少恩顯然就是林銘文選中的那個乘龍快婿,這是林月無法擺脫的命運安排。
就算是任職S大,也是被安排的一種。林月苦笑著想:“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既然每個人都無法擺脫命運的安排,那麼如果我坦然接受能讓其他的人獲得一點兒開心和安定,那何樂而不為呢?”
學期末的課程評鑑結果出來,林月是唯一的優秀,獲得直接晉級講師的資格。徐少梅拍拍林月的肩說:“小月,好好幹,我們一起努力,爭取下學年就有資格去參評副教授。”林月笑笑算是致謝。
教研室有流言四起,說林月只不過是靠著處長兒媳的名頭。只一句話就抹殺掉她平日所有的辛苦和努力。林月卻也覺得合理,若不是徐少梅的緣故,她怎麼可能獲得那個唯一的機會呢。
其實不管講師還是教授,對林月而言都只是兩個簡單的漢字。不過林銘文卻為之高興,他為此在酒店宴請老友,想要全天下跟他一起分享女兒林月被評為講師的喜悅。林月本覺得荒唐,轉念想難得爸爸高興,也就由他去了。
唐娜也語重心長地說:“小月,女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丟掉事業。那才是獲得尊嚴的最根本。”
林月抱著媽媽,突然有點兒想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37
森林半島毗鄰獅泉河和植物園,離市中心繁華地帶也只有步行十分鐘的距離,僅就地理位置上來講,依然是黃金地帶,再經過陳少恩一手的設計和開發,更顯低調奢華有檔次。林銘文對這個案子也相當滿意,甚至在預留的VIP房裡給自己留了一套,裝修晾曬後,準備不日搬遷過去居住。
唐娜也願意搬去新居。一方面新居環境好,有充足的綠地空間可提供給老人散步鍛鍊,另一方面合歡街老宅陰暗潮溼,庭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