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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軟肋,還是要事事求他,仰仗他的喜愛。
否則此刻,她的心情為什麼患得患失?
「沒什麼。」
她突然洩了氣,聲音低下去,也沒了剛才那股要吵架的勁。
有求於人的是自己,有什麼資格發洩不滿。
傅西洲觀察她神色中微乎其微的變化,見她長睫輕扇,許多情緒被掩蓋其中,只有一排柔和頂燈,在她眼下投出朦朧光影。
就是隻悶葫蘆,不逼一逼,她能把自己憋死。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在擔心我嗎?」
明笙不應,只是長睫又不安輕顫,傅西洲唇角微勾,愉悅不少。
走進吧檯內部,管他空間是不是逼仄狹小,他只想把她逼到牆角。
看她可憐掙扎,被欺負得眼尾泛紅。
他垂首凝望她瑩白如玉的側顏,又哄又強硬:「乖,說真話。」
「什麼真話?」
明笙麵皮繃緊,很不自在,那是一種接近於小動物的本能反應。
她已經意識到危險。
「就剛才那樣的真心話,我想聽。」
傅西洲嗓音喑啞,她連頭髮絲都是香的。
他剋制又壓抑,只是低下頭,用鼻尖在她髮絲間輕輕一嗅,像個無可救藥的癮君子,只想滿腹空虛得到一點虛無縹緲的撫慰。
不去碰她,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有一雙幽深黑眸洩露他的意圖,「笙笙,說說看,說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說什麼?」
「比如,說你擔心我手斷了,殘了。」
明笙眼睛下意識飄向他那隻裹著石膏的手,「你的手斷了?」
貼在她後背的男人,熱燙呼吸遊離在她耳廓邊,聲音輕飄:「你呢,希望它斷嗎?」
身後抵著的胸膛寬闊又熱意滾滾,明笙好像被扔入熱水之中。
要沸不沸,失去思考能力。
「當然不希望。」她誠實又茫然,「我從沒有詛咒過你。」
「菩薩心腸的笙笙。」
傅西洲離她很近,笑意灼燙。
「既然不打算詛咒我,那要不要,祝福我?」
「祝你什麼?」
他的聲線要比平日溫和,帶著一絲罕有的小心翼翼,「祝我得償所願好了。」
明笙覺得他很奇怪,也很無聊。
姑且不論他是傅西洲,一個生在羅馬,什麼都有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要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的祝福,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
她紅唇抿緊,道出滿心困惑,「你是傅西洲啊,還有你得不到的東西嗎?」
身後先是一陣沉默。
隨後男人一聲涼涼淡笑。
「是啊,我是傅西洲。」他說,語調微微惆悵,「我家那麼有錢,但能買到心甘情願嗎?」
——大約,買不到吧。
明笙在心裡小小聲回答。
身體猛地一僵。
溫熱觸感硬朗的胸膛貼上她後背,密密麻麻的酥感從耳廓周圍蔓延開:「笙笙,我家的錢,還不是我的。」
「對不起,我知道你很委屈。」他突然道歉,猶如平地一聲驚雷,「我們還不能公開。」
「什麼公開?」
明笙語無倫次地轉身扭過臉,倉皇對上他深幽視線,「公開什麼?我,我從沒想過公開,現在這樣很好,希望你不要改變……」
「現在這樣,很好?」
傅西洲逐字重複她的話,抬手溫柔將她頰邊的髮絲捋到耳後根,看似深情款款的目光裡又摻雜濃濃審視,「明笙,你從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