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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搜捕,恨不能將她置於死地?”
周圍眾人皆是一驚,馮勉更連連給九郎使眼色,但九郎卻好似全沒看到。潘太后呼吸一促,忽然冷笑幾聲,道:“九哥,老身還以為你真是知道自己錯了才來道歉,沒想到你竟是替她來斥責於我!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她該被抓?搶奪丹參、魅惑皇子、闖出別苑,這些罪狀還不算重?老身只不過不想任由她在皇城來去自如,才派人搜尋她的下落,又哪裡想要置她於死地?”
她聲色俱厲,彷彿完全無愧於心。
九郎卻也不再像昨夜那樣激動,好似早就預料到太后會如此應答。他深深呼吸了一下,道:“嬢嬢,臣昨夜已經向您稟告過,雙澄是臣幼時便結識的至交好友。臣在重遇她之後,也並非不顧一切地迷戀於她,而是確認其並非真的江湖匪盜,才帶著她一同去了鹿邑。太清宮中,臣為嬢嬢祈福,同時也祈求神靈能佑護我與雙澄攜手共此一生。臣因身有殘疾已經不可能再在政務上有所成就,所求的無非是能與自己喜愛之人相伴生活,至於她是否出身名門,實在不是臣所在意。可是嬢嬢為何連這微小的願望都不允許臣實現,一定要讓臣被迫放手,再也見不到雙澄?難道那樣之後,嬢嬢看著臣逐漸心死至不能苟活,便會心中痛快?”
潘太后臉色發白,嘴唇微微顫抖,“你說些什麼?!難道你覺得老身是要生生將你逼死?沒了燕雙澄,你就如此失魂落魄?!”
九郎緊攥著扶手,居然還勉強地笑了笑。“嬢嬢,臣既然已經知曉您昨夜又派禁軍前去搜捕雙澄,自然清楚您心中作何打算。只是臣有話不得不說,若是雙澄從此在這世間消失不見,嬢嬢就算派人日夜看著臣,關著臣,臣的心也會隨著她死去……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寶慈宮一步。”
說罷,一手持著烏木杖,一手用力撐著坐輦扶手,竟想要奮力站起。馮勉驚叫出聲,李善等人連忙上前勸阻。但九郎還是堅持著單腿跪下,忍著劇痛緊咬牙關,將烏木杖託舉至頭頂。
“臣十四歲時嬢嬢遣工匠製成這烏木杖賜予了臣,這些年來幸得嬢嬢庇佑關切,臣在宮中生活得閒適自在。可惜在雙澄的事上臣令嬢嬢深深失望,這烏木杖,請嬢嬢收回,臣也不配再擁有。”
短短的幾句話,九郎說得沉重緩慢,好似耗盡了全身力氣。
冷汗自他額上滲出。雖有李善等人從旁扶著,九郎的身子還是搖搖欲墜,顯然已經瀕臨崩塌。
陽光穿過雲層淡淡灑在臺階上,潘太后眼前一片光影斑駁,可是她卻只覺自己如墮冰川。“九哥……你這是要與老身恩斷義絕?”她顫抖著唇問道。
九郎吃力地道:“不敢。臣只是將心裡話說給嬢嬢聽,以免嬢嬢日後更加失望。”
“那麼多年將你視若珍寶,而今你竟為了燕雙澄全然不念老身對你的疼愛?!”潘太后悲慼萬分,眼中漸漸含淚,可再一看九郎托起的烏木杖,又不由得悲憤道,“在這大內,官家對你如何你自然清楚!今後若是沒了老身的庇佑,你就不會後悔?!”
九郎顫聲道:“臣只會覺得有負嬢嬢恩情,但絕不會對自己所為感到後悔。”
說至此,他忍痛將烏木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寶慈宮玉階之下,又掙開眾人,艱難地朝著太后重重叩首。
“殿下!”李善等人見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慌忙將他扶坐至坐輦,馮勉亦朝著太后叩首替九郎致歉討饒。但潘太后卻緊抿著薄唇,眼神空空蕩蕩,過了許久,才啞聲道:“以後,你再不用來寶慈宮了。”
九郎沒再說話,只是閉上雙目,眉間滿是傷懷。
坐輦緩緩地抬起,掉轉方向後離開了寶慈宮大殿。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潘太后還站在玉階上,好似沒了靈魂。
錢樺見狀想要上前安慰幾句,潘太后卻指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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