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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自進來後便一直跪拜在地,此時才緩緩抬頭:“嬢嬢,先前臣也說過,之所以放走她,一是因為她全然不知其中利害,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二是她後來亦戴罪立功,替臣找回了丹參……”
潘太后打斷了他的話,豎起雙眉:“這樣說來,她分明就是那個飛賊!你好生糊塗,竟被這樣的女子迷住心竅,難道還想要將她再留在身邊不成?!”
“雙澄本性純善,並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九郎望著太后道,“嬢嬢,之前隱瞞不說是臣的錯。但臣也是為難,怕貿然說出會使得嬢嬢動怒,其實雙澄她跟著臣去鹿邑途中恪守職分,就連揭穿亳州官兵作亂之事也是她的功勞。嬢嬢若是還生氣,就請責罰於臣,不要再治雙澄的罪!”
他字字句句為雙澄開脫求情,但潘太后看著他如此認真專注的目光卻更是心生寒意。
九郎在她身邊待了那麼多年,她竟還是頭一次見其為了女子而這般在意。再轉目一看雙澄,雖沉默不語,可眉間隱含憂悒,嘴唇微微下抑,顯然是心中有所鬱結,並不是誠惶誠恐之狀。
潘太后深深呼吸了一下,盯著九郎道:“若是你當初將她放走,此後不再見面,老身也不會再加追究。可如今你去哪裡她就跟到哪裡,這等心機叵測的女子,我怎能容她再留在眼前?”
雙澄聞言抬頭,瞳仁收縮。九郎心中一震,歪歪斜斜地跪行至太后近前,悲聲道:“嬢嬢,雙澄從未向臣提出非分要求,是臣心儀於她,將她帶去鹿邑又領回汴梁。”
“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神魂顛倒?!”潘太后怒道。
他深深呼吸,盡力挺直上身,“臣幼時在太清宮待了三年多,那時便偶然認識了雙澄,可惜歡聚甚短,她便匆匆離去……臣在此之後病重,才被嬢嬢派人接回了汴梁。可是這些年過去了,臣卻又在邢州遇到了她。從聽到她名字、見到她的第一面起,臣便知道她就是九年前飄然遠去的雙澄,故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助於她……直至,將她又重新帶回了鹿邑太清宮舊地……”
潘太后驚愕不能言語,雙澄聽著九郎的述說,想到那一幕幕歡悅場景,眼前不由也蒙上了水霧。
“嬢嬢可知臣七歲就被遣出汴梁的時候,心中是何等的失望?嬢嬢哄臣說是去替母后守孝,可臣那時就知曉,是官家與嬢嬢怕臣留在宮內克了其他皇子,這才將臣外放至太清宮。但臣一直不敢在嬢嬢面前訴說一句,怕的是讓嬢嬢更加為難心痛!臣在太清宮獨自等了三年,宮中卻從沒訊息……到後來,臣甚至以為嬢嬢與官家已經將我忘記,再也不會將臣接回……三年中,臣形同軟禁般待在太清宮內,從未踏出過一步,從未見過一個外人……直到雙澄偶然闖入宮觀,她不知臣的身份,常常過來探望陪伴,才讓臣終於懂得了什麼是期待。”
九郎跪在太后面前,因右腿乏力而只能以手撐著地面。時間一久,他的右臂微微發抖,眼神亦含著痛楚。
潘太后緊緊攥著手中珠串,心中五味雜陳。聽著九郎說起幼時被外放至太清宮的經歷,她自然依舊自責心痛。她亦萬萬沒料到他竟是在那個時候就認識了雙澄,可再一深思,心中卻猛地一沉。
那麼多年的等候終於能夠重逢,難怪九郎會對雙澄如此專情,可也正是由於這樣,要想撲滅他的願望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她盯著九郎看了片刻,硬下心道:“就算你與她自小相識,也更改不了她的出身,這樣的女子根本不能留在你的身邊。阿容,過去將你送出宮去是我長久的憾事,可這一次,我還是不能答應你的請求。你也別怪我不講情面,要怪,只能怪她身份卑微,而你卻是趙家的皇子。”
太后的話語雖已不像先前那樣激烈,可越是緩慢沉重,越是壓在了雙澄心頭。她之所以甘願前來面見太后,就是還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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