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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的手機在他口袋裡嗡嗡地響了起來，他暗罵自己竟然忘了關機。看到來電者是西蒙斯，他趕緊接起電話。

&ldo;頭兒?&rdo;

&ldo;巴克斯特剛才確認過了，是哈立德。&rdo;

&ldo;我已經知道了。怎麼死的?&rdo;

&ldo;是魚。&rdo;

&ldo;什麼?&rdo;

&ldo;中毒。攝入毒素。&rdo;

&ldo;倒是便宜了他。&rdo;沃爾夫罵了一句。

&ldo;我會裝作沒聽見。&rdo;

有個穿著鬆鬆垮垮的休閒褲的人對沃爾夫做了個手勢。

&ldo;好像他們已經準備好要我去講話了。&rdo;

&ldo;祝你好運。&rdo;

&ldo;謝謝!&rdo;沃爾夫不情願地回答。

&ldo;留神別搞砸了。&rdo;

&ldo;嗯。&rdo;

沃爾夫掛了電話，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確保褲子拉鏈拉上了，臉色看上去不比平時更疲憊。他大步走向講臺，希望儘快把這場戲搞定。可是，外面人聲喧譁，那些攝像機的黑色鏡頭追蹤著他的每一步，像是瞄準目標的大炮，他的自信馬上就耗盡了。有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倫敦中央刑事法院外，面對令人緊張的媒體的嘲弄，他徒勞地遮著臉，被塞進警車後座之後，外面有人砰砰地砸車，這場景一再出現在他的夢裡。

他滿懷憂慮地走向講臺，開始複述練習過的簡短演講。

&ldo;我是威廉&iddot;福克斯警官‐‐&rdo;

&ldo;什麼?聲音大一點!&rdo;人群中傳來起鬨聲。

有個人跑上臨時講臺，開啟麥克風，立刻響起一陣雜音。沃爾夫竭力不去理會人群中發出的惡意的笑聲。

&ldo;謝謝。正如我剛才所說，我是倫敦警察廳連環兇殺案團隊的威廉&iddot;福克斯警官。&rdo;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他對自己說。聽眾開始叫喊著提問，但沃爾夫不去理會他們，繼續自己的發言：&ldo;我們可以確信的是，六名受害者的遺體今天凌晨在肯特鎮的某處被發現‐‐&rdo;

沃爾夫犯了個錯誤，他從發言稿中抬起頭，馬上認出了安德烈婭那一頭醒目的紅髮。他覺得她看上去憂心忡忡，這讓他更加心煩意亂。他一不小心把提示卡撞落在地上，只得彎下腰去撿起來，這才意識到他塗鴉般寫下的提示居然一條都沒有說到。他找到了那張提示卡，連忙拿到麥克風旁邊。

&ldo;……今天上午，早上，&rdo;他感覺嗓子很乾，知道自己的臉色已經如通常尷尬時那樣漲得通紅了，所以他乾脆拿起最後一張提示卡開始讀，&ldo;我們正在進行受害者的甄別工作，在公佈他們的姓名之前會先聯絡他們的家人。鑑於調查還在進行，我現在只能透露這些情況。謝謝大家。&rdo;

他停頓了幾秒，等著掌聲。他沒意識到他的表現相當不得體，無論如何都不會得到讚揚。他後退一步準備下去，沒想到這時有人大聲喊他的名字。

&ldo;威爾!威爾!&rdo;

沃爾夫轉身看到安德烈婭向他跑過來。她躲開了第一個阻攔她的警察，但被另外兩個攔下了。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憤怒。他們離婚後就沒見過幾次，每次他都會這樣。他恨不得讓警察把她拖走，但是當一個拿著hk36c突擊步槍的外交保護團成員靠近她時，他還是決定出面幹預一下。

&ldo;行了，沒事的，讓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