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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裡抬不起頭來。
但上學是上學,畢業之後該如何安排自己的人生,就不能以老爹的意志為轉移了,他必須為自己的後半生找到一個營生,不敢說一輩子為了這個事業而奮鬥吧,也得能自己養活自己,然後才有資格去談什麼夢想、理想之類的事情。
洪濤打小就比較獨立也比較自我,凡是他認定的東西,不管對錯,也不管家長同意不同意,都必須去試試。撞得頭破血流是自己本事不濟,不去做哪兒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呢。而且洪濤堅定的認為自己必須儘快獨立生活,只要還向父母伸手要錢花,那就根本談不上人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即便是父母,那也是別人的,一旦碰上意見不一致的時候,說起話來都不硬氣,自己人生自己做主也就是一句空話了。
他的選擇速度很快,大一第一學期他就找到了一個比較喜歡的東西,那就是調音師和錄音師工作。這個玩意現在看起來沒什麼太特殊的,但是放在九十年代初,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沒聽說過,更不知道他們的工作性質。洪濤頭一次接觸這玩意還是在父親的學校裡,不是實驗室也不是課堂,而是外教住的公寓。
那時候為了照顧外籍教師的生活,大學裡一般都是給外教提供一個相對獨立的住宿區,和教學區、中國教師宿舍區分開。這些老外喜好非常廣泛,雖然有些東西在這時候的中國玩不了,但他們還是盡其所能的把很多新鮮玩意從國外帶了進來。上班的時候人模狗樣,下班一回到宿舍區裡就原形畢露了,一個個要多不正經有多不正經,玩啥的都有。
調音師這個名稱洪濤就是在這裡頭一次聽說的,當時他才上高二。至於說他是如何進入獨立管理的外教住宿區的,問這個問題都多餘!做為一個本地孩子,還是從小就調皮搗蛋的衚衕串子,進中南海那是吹牛逼,但進個學校裡的外教區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門口那兩個看門大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洪濤從面前走過,不光沒阻攔,還點頭問好呢。
具體辦法非常簡單,洪濤只需要穿上一身外國牌子的運動服,然後在校園裡隨便找一個正在鍛鍊身體的外教,跟著他一起跑步,順便用他初中水平的英語和人家講明白自己是誰的兒子,基本就算大功告成了。
那些外教才不管你想幹嘛,一聽說是老師的孩子,警惕性基本也就沒了,要是對方再認識自己父親,還能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加上同樣半生不熟的中文多聊會兒。聊著聊著就一起跑進外教住宿區了,門衛沒膽子去攔外教,也就沒膽子去攔跟著外教一起跑步的洪濤,他們會以為洪濤是外教的家屬或者客人。狐假虎威這個詞兒不光要學會、正確理解,還得能熟練運用到實際生活中去,才算沒白學。
第一次進外教住宿區的洪濤並沒有什麼具體打算,也沒去惦記人家的財物。他從小調皮搗蛋不假,青春期也叛逆的出格,但絕對不偷東西。他信奉不給就搶的原則,偷東西的技術環節太多太複雜,懶得去鑽研。這次處心積慮的混進外交住宿區完全是因為好奇心的驅使,這個年代還是外國人比較少的時候,大街上看見都得不由自主的多瞄幾眼,更何況住了一大群來自世界各地的老外。洪濤打算進來看看老外每天到底怎麼生活,然後回自己的學校裡去和同學吹牛逼,要是能混上幾盒外貿煙就更理想了。
外貿煙他是沒混上,因為第一次來探路誰也不認識,那些外教就算再不靠譜,也不會給個年輕人隨便遞煙的。不過他也沒白來,剛鑽進第二座公寓樓,就在一樓大廳裡看到了幾個外國人正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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