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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終歸是殊途。”無心沉聲。
驚鴻笑著點頭,“是的。我其實並不關心花葬如何如何,我只是想知道,薄情這樣壓抑著自己的情意,花葬,會知道麼?”
“他不想讓她知道。”
“是呢,”驚鴻諷刺地笑笑,“表面看起來,好像是花葬一直在為薄情付出,但花葬,可曾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心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無心的眸中有極力抑制的悲涼。
“他二人,大抵都是可憐。”他說。
“並不,”驚鴻替無心添上酒,“無心,你問問自己,這件事,你希望如何發展?”
“事已成定形,”無心說,“非我之願即可改變。”
“嘖,”驚鴻白了他一眼,“不是還沒有開始麼?”
“你是說?”
“如果花葬死了呢?”驚鴻笑得一臉淡然。
無心徵。
良久,他說,“不行。”
“為何呢?”驚鴻笑問。
無心搖頭,他似是有些遲疑,“那人不會同意,況且,若他痛苦,也不是你我想要看到的。”
“告訴我,無心,”驚鴻看著他,“在我問起那個問題的時候,你首先考慮到的,是誰?”
他的笑顏妖冶。
無心掌中酒杯忽然落地,玉碎瓊濺,蕩起清脆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垂了雙眸。
驚鴻亦是暗了眸,他忽然起身,拂袖,大片大片桃花應勢而起。
良久的沉寂。
只聽見流水的潺湲聲,只聽見風拂動竹葉的聲音。
只聽見,有什麼的悲哀的呼喚,自某處響起。
“我知道了,”驚鴻仍是嫵媚一笑,“你不用勉強自己。”
無心緩緩搖頭,“我以前覺得,他太過薄情,那丫頭對他那樣的情意,他都不為所動,即便是在壓制著自己,他也太過決絕了。我有時希望,他從來都不是個薄情的人,但如今,在希望他溫暖一點點的同時,更多的,則是希望他能夠殘忍一些,至少他能夠愛惜自己一些。”
“薄情從來不曾薄情。”驚鴻說。
無心點頭,“是的,這就是我為什麼如此糾結的原因。”
“他只是對自己殘忍罷了。”驚鴻又道。
無心沒有答話。
“你所認為的,他對花葬的殘忍,”驚鴻道,“或許只是他剋制自己的一種方式,他學不會傷害別人。”
“他只是裝出那個樣子。”他說,略微斂了暗沉的眸。
“他是為了她好。”無心出聲接道。
“是呢,”驚鴻勾唇,“可她不知,她不僅不知,她還那樣,踐踏他的情意。”他頓了頓,似乎在緩和著什麼,“即使她是那樣愛著他,可她,還是在不經意間,傷害到他了。”
“他其實是個很容易受傷的人呢。”他又說。
無心垂著雙眸,看不出所想,但微微握緊的拳,卻早已將他背叛。
“世人總是以為,自己永遠是受傷的那一個,”驚鴻笑著,“但事實呢?到底是誰在傷害著誰。”
“你好像很不滿意此事。”無心已經恢復了眸中的平靜。
“我沒有覺得。”驚鴻笑。
“那麼照你看來,該如何處理此事?”
“你希望我如何處理?”驚鴻亦是反問。
無心搖頭,“事情本是那樣,我不能希望你如何。”
“我不想如何。”驚鴻看向他。
“所以你只是想讓她知道這一切?”無心問道。
“我不想讓那人做徒勞的付出。”
“又怎會是徒勞。”無心道,“他只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