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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再三提醒不高興了。

這當兒，對面一前一後兩道車燈疾駛而來。一輛是包，租車或計程車，另一輛

單人摩托車要超車。美也子眼前一陣暈眩。正在這時，突然，單人摩托車陡然一

晃，從旁邊鑽到他們乘坐的包車前。

司機連忙操動方向盤。燈光像手電筒一樣左右亂搖，黑暗來迴旋轉，強烈的

撞擊把美也子摔倒了。

第九章

美也子覺得，自己處在一個不穩定的位置，掉落到什麼東西上，下面有個柔

軟的東西。

身子不自由。倒不是失去了知覺，而是因為角度不正常，似乎稍微一動就會

滾落到別的物體上。傾斜使她成那種姿勢。想不到車內的狹小竟使人如此不自由。

黑暗中能聽到河水的聲音。美也子看到眼前好像騰起了一陣煙霧，那是迷漫

的塵埃。塵埃總是那樣飛舞。

美也子的身下傳來輕微的呻吟聲。她吃了一驚，想讓開身子，卻沒有重心。

無意識地把手往前伸，碰到了傾斜的座席角。

她發現下面是井村重久。上方傳來人的嘈雜聲。

&ldo;你怎麼樣？&rdo;

井村的聲音像呻吟，好像中間隔著物體。

&ldo;井村先生！&rdo;美也子用手摸，一隻手觸到他的西裝，是胳膊肘。

&ldo;我不要緊，你怎麼樣？&rdo;

她抓著他的手腕，但沒有力氣把他拉起來，身子還不穩。

&ldo;我還好。&rdo;井村說，&ldo;你快點出去逃走。&rdo;

&ldo;……&rdo;

美也子不懂他的意思。井村氣息急促起來。

&ldo;司機怎麼樣了？&rdo;

車內漆黑一團，看不到司機的人影，只能聽到說話聲。

&ldo;不知道。&rdo;

&ldo;喊一聲試試。&rdo;井村說。

&ldo;司機！&rdo;

她對著前面喊了一聲，沒有回答。

&ldo;可能死了吧。&rdo;井村嘟噥道。

於是，他們這才明白自己處於異常狀態之中。

&ldo;在人來之前，要離開這兒。&rdo;井村緩慢地說道。他不能一口氣說完。

井村好像蜷在黑暗中，身子不能動彈。

&ldo;你怎麼樣？&rdo;

&ldo;沒什麼，好像肩膀碰了一下，有些麻木。&rdo;

&ldo;起不來嗎？我拉你起來。&rdo;

&ldo;別管我！&rdo;井村拒絕了她，&ldo;你快點兒開啟車門出去，一來人事情就麻煩

了。車不在河裡，出去後可以沿著崖下的石頭走，在沒人的地方，爬上車道。&rdo;

&ldo;可是，我不放心你。&rdo;

&ldo;別管這麼多了，這會兒你應該想一想你自己的處境。&rdo;

&ldo;……&rdo;

&ldo;好嗎？這個事故反正要被人知道的，包括我的身份。可是，你和我同乘這

輛車，你丈夫就會從我的事上知道你。我們已經說好過了今天晚上就分手，我不

想讓你因為不幸的事故再陷入不幸。&rdo;

&ldo;可是……&rdo;

&ldo;我沒關係，還能說話嘛。快，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