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墅主人有些破音的驚叫更是加重了青年的症狀:
“原來是你們!”
凌凜再度掙扎起來,想要從幾個男人的掌壓下站起身:
“你們怎麼敢!我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影片於此停在了最後一幀。
畫面之中,那張無相之臉逼近,迫至眾人眼前。
……
放映結束,鄭彬關掉了投影儀。
“半個多小時前,一個陌生郵箱發給我這個影片,”他咬牙強壓怒火,“我拜託網監反向追查,結果發現實際持號人早已去世,不知是誰盜用了那個郵箱。網監還通知我,ip地址指向一個黑網咖,發信者的身份無從追查。”
“不,”檢察官卻說道,“發信者已經暴露了身份。”
見眾人眼神不解,貫山屏只好解釋了下自己的思路:
“能從凌凜身上佩戴的竊錄裝置中提取出這段影片,還能從容前往網咖發出郵件,那人即便並非劫持者其中一員,想必也同沉海秘社關係匪淺。”
“既然算是同夥,那他為什麼要告訴我他們劫持了凌凜?”鄭彬仍感疑惑,“郵件沒有正文,也沒有附寫任何要求,顯然不是為了勒索。”
突然又想到了其它可能,一隊長提高了音量:“難道是想威脅警方?就像他們當年劫持人質來威脅我師孃停止偵查一樣!”
看這人心焦氣躁,為穩定局面,檢察官不得不出言勸止,“鄭隊,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保持冷靜,才能把事態狀況捋順清楚。”
“凌凜是我重要的朋友,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我——”
“鄭隊,”檢察官聲音一沉,“坐好,我有幾件事向你求證。”
對上這俊美面容現出的嚴肅神情,鄭彬狠嘆口氣,依言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後,用手狠狠搓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走到近前繼續給他增加壓力,貫山屏站在原處,開口詢問:
“如果儲存器始終在執行,剛才播放的影片只有十幾分鍾,明顯時長過短。鄭隊,是你挑出了最關鍵的部分?”
“不是,影片發到我手裡時就只有這些內容。”
“那應該是發信者進行了剪輯。”
稍作思忖,檢察官給出了自己的推測,“那個人想讓你知道凌凜遭到劫持,卻並不想讓你看到全部內容,我猜,源影片缺失的部分,其中含有對他不利的資訊。”
默默旁聽的王久武隱約產生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和凌凜的對話亦在影片缺失的部分之中,想不通發信者為何會代為保守秘密,但唯有一點他十分確信,那便是絕對不可能是出於某種好意。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苦悶無比,正被高燒煎熬的頭腦愈加脹痛,青年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強打精神,繼續聽那兩人分析現有的線索——
“有利沒利,對誰不利,之後再說,”鄭彬把話題帶回,“我還是那個問題,如果發信者是同夥,那他告訴我凌凜遭到劫持的訊息,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只推測發信者或許是劫持者的其中一員,從沒有說是‘同夥’。”貫山屏糾正道。
鄭彬一愣,“這不是一個意思?”
貫山屏輕輕搖頭:
“恐怕沉海秘社之中存在著不同派系,互有爭鬥。發信者給你‘通風報信’,應該是想借警方之手,干擾另一派的動作。”
“……您等會兒?”
此話一出,鄭彬當即跟不上節奏,忍不住撓頭,“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結論,怎麼突然就‘派系鬥爭’了?貫檢,難道您揹著我調查過沉海秘社?什麼時候?”
一隊長困在迷霧中尚且想不明晰,但一旁的王久武已或多或少、自行補齊了被貫山屏跳過的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