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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心旌搖盪。
“請吧。”
哪兒用得著婦人提醒催促,孫躍華已經把右手伸了過去。
雙手輕輕包覆上他的手,女孩肌膚涼滑,柔軟嬌嫩。
然而不等男人享受一刻,又是一陣銳痛,又是從他手背傳來。
孫躍華吃痛,連忙把手由女孩掌中掙了出來。藉著水母發出的淡淡輝光,他隱約看到自己手背上有一個細小的出血點,好似蚊叮蟻咬,卻疼痛難當。
“你——!”
他直覺看向女孩戴著的戒指,猜測是否有暗針掩在她的掌下。
但不待男人識破女孩的伎倆,下一秒四遭驚變,洶湧海水吞天而來,頃刻將他淹沒。
作者有話說:
我坦白,我交代,在寫介紹灰新娘的那段話時,我中二病舊疾發作了。
但吹水嘛,當然要吹得越叼越好啦。
我甚至還刪掉了好多中二的詞呢,有機會就全部展示出來。
灰新娘(下)
——是幻覺,一定是幻覺!怎麼可能突然海嘯!
這句話在殘存的理性中迴旋不絕,但當海浪重拍身體的感覺真切傳來時,孫躍華還是本能地失聲驚叫。頃刻之間,海水便沒過了他的頭頂,令男人的喉嗓中再發不出一絲聲響,只可見一串氣泡自口鼻急促冒出,無聲破裂。
孫躍華就這樣沉入大海。
窒息,他感到窒息,雖然仍可呼吸,但胸腔被壓抑,肺部被揪緊。手腳抓不住蹬不到除海水之外的任何東西,這深邃黑藍中卻並非只有一片虛無,似有一隻無形巨手潛隱於海水之中,此刻正拖拽著他,直向深淵而去。想要掙扎的手腳被恐怖的壓強禁錮,五臟六腑亦悉數由通路孔洞擠出,難堪地掛垂在男人身體尾部;向下,向下,這一切顯得如此真實,他在真實中一路墜下。
他甚至感受到了隨著深度增加,海水愈發冰冷徹骨。
他甚至感受到了面板被粗糙鱗片刮過,滑膩疼痛。
——鱗片?
啊,原來是四周來了新的客人。無數奇形怪狀的魚朝孫躍華湧集,將男人密密包圍——是了,今晚輝公館中將舉辦一場血肉饗宴,主菜便是這首位招待的貴賓。
孫躍華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群深海怪魚越遊越近,越遊越近,近到他能感覺到翕動魚鰓泵送的微弱水流。魚群扭曲醜惡的外形讓他想要嘔吐,唯有深海才能孕育出此等怪物,利齒森森,魚眼中無有一絲感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軀體。
但沒有一條魚上前將利齒切進男人的皮肉。
它們並不著急開動,似是在耐心等待著什麼。會是什麼?莫非它們在等待宴會的主人?
……來了。
祂來了。
倏然,如隕石在地面投下的黑影,卻更為叫人感到窒息,一片巨大的陰影襲來,本就無光的海底,被變得愈加黑暗。
完全籠罩於下,孫躍華花了好久,才漸漸認識到,這片陰影並不單單是光線在海水中的廕庇,而是具有一個不可名狀的實體;那實體身軀廣碩如山,甚至超出了人類的視野邊域,他用力去看,也只能依稀辨識出幾扇殘破的鰭。
可儘管無法認知這片陰影的全貌,一個意識,一個感覺,還是從生於東埠的靈魂深處升起:
“海、海……是您嗎,‘海大王’?!”
孫躍華髮不出聲響,只得在心中呼喊。
另一種感覺隨之而來,似乎是某種共鳴——不,不,是一股被強灌進大腦的外來情緒——怒火在冰冷海水中沸騰,不可見的神祇在憤怒。因何震怒?不可知,或許是惱恨於男人先前對自己新娘的輕薄舉止?總之祂在憤怒,那肥壯的魚軀如蛇般扭動,整片海底都為此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