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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一瞬暈厥,再清醒時,已被流水奪走了緊抱懷中的妹妹。
他想去尋找,然而冰冷徹骨的暗河捲住了他。王久武拼命想攀抓什麼,萬年寒潭卻在他與世界間拉起了一道殘酷的障壁,到最後竟然連根水草都不肯向他伸出援手。想要呼吸,湧入口鼻的不再是空氣;睜開雙目,眼中看到的只有水波粼粼,王久武就快感到絕望——不,甚至連絕望感都已棄他而去。
用最後的冷靜來團起身體,褐眼的青年努力讓自己能繼續浮在水面,但湍急的水流還是簇擁著他奔向絕境。冰冷的河衝入肺部,酸脹的痛磨鈍神經,王久武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是如何被一點一點抽離這具身體。每次呼吸只是咳入冰水,每次浮沉都是遭受水刑,寒冷中的溺水儼然一次漫長的處刑,冷、痛、無力,死亡的過程漫長似拉鋸……
不放手嗎?
基金會顧問怎會不知,這種時刻選擇放棄,反而不會如此痛苦。
只需放鬆身體,周遭刺入骨髓的寒冷,很快便會化為死神微涼而溫柔的手掌。暗河此時正是這樣在褐眼的青年耳邊低語,邀請他長眠於死亡黑暗而安穩的懷抱:
放手吧。
這是一種仁慈,一種解脫。
需要你做的,不過是放任自己,隨波沉入水底……
但青年還是一次次伸出手,即便已被岸石磨得血肉模糊的十指痛得鑽心。
——越過無邊無際的水聲,他的耳中還回旋著那個聲音:
“活下來。”
活下來。
我要活下來。
……
不知已多少次被水流從扒住的石縫中沖走,驀地,他已近麻痺的指尖觸到了冰冷暗河以外的東西。
像是一條水蛇,也像是一條藤蔓,那長軟的東西突兀出現在他身邊,似一條鞭子鞭中青年神經。條件反射擒住它,王久武而後才遲鈍地意識到這是一根布條,一根由衣物撕成的布條。不等他尋出這根布條的來歷,更多布條已經丟了過來,落在水中,水流將布條衝到他身邊,又裹挾著布條遠去。下意識地,王久武儘可能將這些布條都撈在手裡,在他絞緊布條的同時,從另一頭傳來拽扯的力度——
有人想救他上來。
好不容易有了著力的東西,本能驅使王久武一圈一圈將布條纏上手腕肩臂,哪怕皮肉都快因摩擦與拉拽撕裂開去。自然,暗河哪肯輕易放過他,席捲咆哮,欲向深淵敬獻他的身體。青年數次沉下河底沒頂,也數次撞向巖壁昏迷……萬幸,最終拋扔布條的那群人把王久武拉上了岸,贏得了與暗河的角力。
至於他們究竟有多少人,王久武根本無力分辨。
他只模糊感覺到,自己接著被安置在一個陌生的膝蓋,有一雙手不停拍打起他的後背。苦澀的味道隨之自肺胃碾過喉管,他開始嘔吐,吐得如此厲害,河水爭相從他口鼻逃出,錯亂的踩踏令每次換氣都附帶劇烈的疼痛。太痛了,王久武甚至覺得自己嘔出的不只是水,恐怕還有幾件內臟,他多希望自己被拽上來時依然昏迷……但,與方才的溺水相比,此刻的窒息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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