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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嘆了口氣,“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請不要對阿天不利。”
“這不是我能掌控的,我也沒法強迫他做什麼。我呢,頂多算個賣火柴的小女孩;火焰最後能燒多高,還得看買火柴的人自己想澆多少汽油。”
江河清又說道,“而且你們怎麼回事,為何看我都如同在看一個變態殺人魔?有一說一,除了對貫檢不利的人外,我有主動加害過誰嗎?沒有吧?噢,剛才你說的那些人不算,他們屬於必要的‘耗材’。”
“你怎麼也用‘貫檢’這個稱呼?”
“既然我現在的身份是‘江河清’——即便你知道我是誰——我的戲就得做全套,這才叫專業。”
臉上塗抹的暗色粉底已被水流衝去大半,江河清索性捧水好好洗了把臉,徹底露出自己肌膚的白皙本色。他抬手揭掉貼在兩側太陽穴上的肉色化妝膠布,狹長眉眼因此舒展開來,復又重現英目俊採。
可惜鏡面破碎,生生將一副俊美容顏映得四分五裂。那一張張被割裂的臉光影流轉,如同數個共用一張臉的人緊密相貼、畸形粘連。
青年不禁對此刻鏡中的自己微笑:
“而且,‘貫檢’這個稱呼也沒錯,不是嗎?”
多少猜到了他在做何打算,凌凜無奈地搖了搖頭:
“玩得開心。”
“開不開心後說,眼下得先把活兒忙完。”
貓腰鑽進盥洗池下,江河清拎出一桶事先藏在男廁裡的紅漆。
“你這又是要做什麼?”金髮男人不解。
“搞點兒‘藝術創作’。”
狡猾的狐狸衝他眨了眨眼。
作者有話說:
這一拳,是我打的!
落地風鈴(上)
紅漆在牆上摹畫出不祥的符號。
但鮮血並非全然是死亡的代表。
——人的身體是強韌的,電鋸斷軀不死、鋼釘入腦不亡,極端致命傷下仍不乏倖存報道。
死亡亦並非都伴隨著淋漓鮮血。
——人的身體是脆弱的,不需雙足懸空,僅是跪在地上,環在頸上的細繩便能招致死亡。
……
仁慈醫院,主樓一層職工休息室。
作為僅供醫生護士臨時捶捶痠軟腿腳的地方,休息室的面積著實不大,頂多只能同時容納三四個人在屋裡短暫休整。一張柔軟舒適的布藝沙發便佔去了小半空間,再加上擺設四周的衣櫃、飲水機和小冰箱,能下腳的地方已不剩多少。
是故即便在平日,醫院的職工也只有疲累至極之時,才會躲到這間休息室裡小眠片刻。
而今天,物候異常,騷亂的海潮席捲了整間仁慈醫院,瘋狂的意志接連被塞入數百名醫護工作者的頭腦;持械對峙上升到短暫衝突,防暴警車堵守醫院大門,事態發展至此,按理來說,不該有誰還能有那閒情逸致到此恬然小憩。
可職工休息室中居然滿員,甚至超負荷地迎來了五個使用者。
自然,他們並非是想窩進屋裡寬心小睡。
他們是選在此處淪入長眠。
——五具屍體,僵硬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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