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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慮。
基於小蝶這個感情用事的弱處,我們可以看出上天造人的公正。即使如年小蝶這樣的人,也有不可忽視的,確實存在的缺點。太過完美的人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中。即便真有,那也僅僅是被杜撰、編造出來遮蔽、矇騙世人的假象。
很難用言語來描繪年羹堯此刻的心情。
自打故意為胤禛擋住一箭躺倒之後,閉合雙眼的他,發揮出精湛的演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任何人都會在敵人倒下後減弱防備之心;任何人都會對捨己救人的英雄產生同情;任何人都會有疲憊,鬆懈,馬虎大意的瞬間。憑藉著對局勢的初步估計、人心的把握以及對自身身體狀況的瞭解,年羹堯自編自演了這場戲。
經歷過西北連天烈日,漫野黃沙,森森白骨,無數廝殺的他,要是會為了這麼小的一點點傷死掉,那他就不不叫年羹堯了。他是誰?西北的牧民怎麼叫他?對了,夜叉,年夜叉!夜叉怎麼會輕易的死掉?!他的生命力比鬼怪、精靈更強!即使有腐朽潰爛的黑手與陰影伸過來,他也能抬起手腕,把它們掀翻!強健,有力,充沛,鮮活的血液流淌在他的血管裡;巨大的、膨脹的力量潛伏在他的肌肉裡,兩者同時聽隨與接受大腦中樞發出的任何指令。
到他被抬進法華寺東邊這間屋子之前,他的劇本一直沒出差錯。以允祥、李燦英為代、表的胤禛忠實的臣僕們的心已被他胸膛裡流出來的血打動,雖然他們仍是胤禛忠貞不二的護衛,但是,至少在針對自己的這個戰場上,原本瀦留在他們心中對自己的殘餘的敵意已被拔除乾淨。存在於他們腦中他年羹堯的形象被成功轉型;背叛者的輪廓線條被塗抹改寫,他付出的代價僅僅是胸膛裡溢位的幾滴血滴!依靠著忠誠護主,捨己救人的高大偉岸的形象,不費吹灰之力,他就爭取到寶貴的,能夠繼續生存下來的契機。
當然,後來那拉氏與心採被擄的事情年羹堯並沒有預料到。年夜叉,還不是神佛,本領尚未達到未卜先知的程度。但是,將兵法爛熟於心、揉化為呼吸間空氣的他卻本能地在情形混亂的時刻為自己找到了一條通往曙光的捷徑。不管怎麼說,儲存實力,混淆敵人的視聽,等待機會都是他刻不容緩,急需完成的事情。
在年羹堯挺起胸膛為胤禛擋住羽箭之前,透徹的分析已被準確地盤算過:反正一樣都是死。如若不鋌而走險,趁著胤禛沒有全盤掌控住法華寺的局勢,放手一搏,那麼等到塵埃落定,局面肅清後,自己則只能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抱著以上的念頭,年羹堯作出了叫眾人當時感動、唏噓不已的舉動。對此,一個關鍵的細節有必要給予補充——在年羹堯邁開步伐,為胸膛為胤禛擋住羽箭之前,他作了一個大家都沒有在意的動作;他伸手摸了摸胸口。
就是這麼個細小的動作,此時,在小蝶眼前揭開了神秘的面紗。年羹堯警覺地用餘光注意了下門外,便吩咐小蝶幫忙解開他胸口的衣襟。小蝶照做。
接著,萬分驚訝的事實從水底浮現——
一層棉衣,兩層衣衫,被敞開後,一個被鮮血染紅的錦袋如墊腳石般恰如其分地墊在羽箭插入的地方!
注視著錦袋,小蝶頓時明白過來;或許正是由於錦袋巧合偶然的位置,阻擋住羽箭凌厲的攻擊,緩解掉羽箭的部分入骨的力量,年羹堯才能成為活下來的奇蹟。
儘管隱藏著這層巧妙的防護,羽箭仍然貫穿進胸膛的肌肉,很深。同時貫穿進的還有錦袋,及裡邊的東西。基於這種雙重穿透,羽箭緊緊地,如釘子般固定在年羹堯的胸口,絲毫不能被撼動。緣於棉衣與衣衫的阻隔作用,緣於旁觀者對輕易不能拔箭的恐懼,年羹堯胸口處的秘密得以被掩埋。
“裡邊是什麼?”倒吸一口涼氣後,她顫抖著聲音看向錦袋。
在得到他默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