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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也無法抹去的事實。即使你,你這個曾經的年家小姐對她再好,她也是老九安插在你們年府裡的眼線。這個客觀情況不是因為你們所謂主僕倆之間彌足珍貴的友誼就可以改變的……春香必定要忠實於她根本的主子……因此……在年如玉被老九視作某個障礙……或被看成可以利用來攻擊敵人的某種憑藉之後……春香之後的所作所為……就不足為奇了……”
看著她急促的呼吸漸漸趨於穩定,十四才又補充問了一句,“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關於你就是年如玉的事情難道你沒和春香提起過嗎?”
她難過得幾乎沒法搖頭,只是把腦袋輕微晃了晃。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戴上面具成為年如玉的經歷已成為小蝶本身記憶書卷中可恥的一頁,她怎麼願意主動向別人提及?在她看來,那時躲藏在另一副五官後的自己不僅成了胤禛掌心裡玩捏的物件,也化作了校驗她初戀感情不堪淬鍊的試金石。年如玉,成了她傷心往事的代名詞,她躲避都來不及,怎麼會當著春香的面主動言及?簡單一句,用二十一世紀的眼光看待,這屬於她個人的隱私,屬於放在心裡的東西,是被她關閉在心扉的門檻裡不讓別人觸碰的。
然而,讓人始料不及的隱瞞卻造就了一條生命的消逝。很明顯,春香是受不了這樣殘酷的現實自殺的。她再也想不到,她這麼深深敬愛的小姐竟然曾經差點死在自己的手上?她過不了良心這關。她無法想象今後如何再面對小蝶,再與其結伴在深宮內生活下去?這是她的選擇,是她割捨了對她而言異常珍貴的一種情感之後做出的選擇。與小蝶的再次相聚已成為她此時人生道路上最後的希望。現在,希望破碎了。她如燭光般短暫的人生也燃燒到了盡頭。
異常的乾燥空氣衝進小蝶的眼眶和鼻腔,她哭不出來。忽然,一個念頭猛然浮現在腦海,她想:“要是那天,在相見的時候,我主動向春香說明這段往事,眼前的悲劇是否就能避免呢?”
低下頭,深深陷於苦悶中的她,耳邊又傳來十四的聲音。
“關於年羹堯對春香說的這句話,聽小風說,也是後來老九衝到年府那邊得來的……還聽說……老九是捏著年羹堯送去的白事份子錢跑過去的……年羹堯非但對自己逼死人的這句話供認不諱……還反咬老九一口……說……說要不是他當初逼著逝者縱火……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結局……他甚至直言……說是真正害死春香的人不是他年某人而是老九他自己!老九聽完人就氣懵了……愣了愣……把手裡的份子錢一把砸向年羹堯……二話不說……就走了……聽小風說……自打從年府出來……下藏了春香後……老九人就像呆掉似的……整天不說一句話……”
這又何必呢?人總是要等到失去某種東西之後,才會覺得珍惜……想到允禟與春香之間的事,小蝶酸楚不已。她手掌撐著下巴,半倚在桌邊,望著微弱的燭光,幽幽出神。過了會兒,看了眼十四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還有壞訊息,是麼?”
十四表情僵硬,眼睛直視手裡的茶杯。還沒開口,就重重地嘆了口氣。“小蝶……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身世……我是說……既然你和年羹堯並非血親……那麼……你有沒有想過這世上……與你相連的親人?”
小蝶愣住,立即想到曾經年羹堯帶她在香山郊外去看過的那個墳堆,想完,才鄭重地朝面前的男人搖了搖頭。說是身世孤苦,親人早故。
“是年羹堯這麼告訴你的?”黑夜中,十四星星般的雙瞳綻放出不可置信的光芒,眼裡的純真只有孩子才能比擬。
然而,比孩子更清澈的是大自然的呼吸:宛若山澗淙淙溪水的流淌,宛若天空柔軟白雲的飄動,宛若雨後花蕾上雨珠的下墜,宛若佇立在睡蓮上的蜻蜓起飛後花瓣的顫動,所有這些構成了對映在十四眼中的畫面。小蝶顫抖著睫毛,睜大了眼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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