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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比星星還亮的光芒投射過來。在那片璀璨閃亮當中,他看到了她的眼睛。
“哥哥?”她的腔調忽然變得無比怪異,接著又和平常判若兩人地冷笑起來,笑聲尖利刺耳,“哥哥,哥哥,哼……”她又笑,彷彿遇到了什麼特別令人捧腹的事情一般,笑得愈發不可自抑,“對,哥哥……妹妹……我們是兄妹!兄妹?多麼美好又純潔的關係,多麼聖潔又珍貴的親情,哦,或許我該為此膜拜,為此下跪,為此行禮?畢竟,或許世上沒有比這再適合描述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嗎?曾經向發誓永不相欺的男人!!!”
聽完她最後那句,年羹堯不可置信地盯上她的眼睛,彷彿在那裡又看到了一場大火,在拼命燃燒。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她肩膀,激烈地搖晃她。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說什麼?讚美我們倆單純的兄妹關係麼?還是繼續叫喚佔有了我身體的男人做親哥哥?你說的是哪一樣?我怎麼聽不懂?”她的小臉被煙燻黑,但除下面具的臉孔仍然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該死!如果她表現出受驚後的無助或是害怕,他就有把她擁入懷裡的理由。更該死的是,事情看起來正朝著他年羹堯並不希望的方向進展。眼前的女人,似乎……手指蜷曲放在嘴邊,他對著她這副面貌沉吟。或許,這只是她經歷大火後的胡言亂語?他很想這麼簡單地認為,可偏偏她不買帳。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這就是你對待昔日枕邊人的態度麼?”
年羹堯被烈火焚燒過的後背變得冰涼,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終於得出她記憶恢復的結論。
是的,我們必須承認,年小蝶被藥物控制的部分得到了擺脫。火情危急的生死時刻呼喚出她心底埋藏最深的恐懼。這種畏懼死亡的恐懼是與一年前她呼吸停止前瞬間的感受完全沒有區別的。同樣面臨死亡深刻的畫面沖刷走年如玉似是而非的記憶,而把那個最初始的年小蝶給還原了。
波濤洶湧的燙人火光飄浮蕩漾在她周邊,把她不僅僅從一夜的睡夢中驚醒,更把她從長期被壓制的記憶中解放。倒流時光的起伏和火焰的跳動演奏出相同的旋律,踩著那節拍,盯著火苗,她嚇得四處尖叫。不僅僅是害怕眼前的火,更害怕她心底的火。這是一直被禮教禮法、權力形勢、流言蜚語和整個不屬於她的時代壓抑住的某種東西,屬於她靈魂當中楚小蝶的某種東西。
在她生死關頭的瞬間得到復甦。
而曾經控制她的藥物則像一塊塊傷痕累累的礁石,因為大海持久的衝擊而終於產生裂痕,隨著新一輪潮水的高漲呼號,礁石再也發揮不了堤壩的功能,在復甦的力量中妥協屈服。說到藥物,不禁要說到凡物都有有效期的道理。屬於物體類別的藥物當然遵守這一規律。曾經提供胤禛這種藥物的老李大夫已經逝去,而四阿哥本身也漸漸淡忘掉此事。在他看來,小蝶就像專門為他這樣存在的,本質上說,他更願意相信她是靠自己的意志新生的,並對此毫不懷疑。
對她志在必得的胤禛似乎忘記了一個道理——人心畢竟是肉做的。
世上在妙再神奇的藥也不能始終剋制人內心的感情。
因此,面對年羹堯握緊拳頭,眼角發亮的女人記憶的恢復就屬於順理成章的事情。
她的情感終於爆發出來。準確地說,不是作為身體新生後的爆發,而是成為踏入她一直被動地淪為他人擺佈物件的時代後的一次性情上的順勢爆發。她被壓抑得太久太久,被壓迫得太深太深。如果不想瘋掉的話,找到適合自己宣洩的途徑已成為一種必須。蟄伏在她倔強剛烈血液裡的因子終於在長期沉睡中甦醒,透過她原本激昂跳躍的言辭,將本身的意志盡情展現。
她彷彿變成了一根尖針,狠狠朝男人扎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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