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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蕭棲遲瞥見魏公公帶著人已經拎著好幾個食盒過來了。不禁心花怒放。那盒子裡必然盛滿了食物。可是,鸞鳳還在自己跟前哭著。總不能立刻丟下她去吃飯罷。於是衝著魏公公連連使眼色,叫他趕緊去偏殿擺好。等一下,他就可以直接過去吃了。
而鸞鳳聽了這幾句話,當然絲毫沒有感受到安慰心疼之意。於是激起了一肚子不甘。把來時她母后千叮嚀萬囑咐的,女人思慕男人沒什麼,但一定要若即若離,千萬不可點破。一定要做到讓他誤以為是他在思慕你才行。千萬不可一上來就表明心意,說什麼死心塌地。那樣男人還不吃定了你?談何狩獵快感?
她此刻已被心中情意衝昏了頭腦,不管不顧,一把抓住蕭棲遲的手,按在了她起伏的胸口上:“蕭哥哥,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麼?!從我們第一次相見,這裡面就只有你!”
魏公公在偏殿看人擺放菜碟,油爆大蝦的氣味勾得蕭棲遲蠢蠢欲動。
腦子裡想著大蝦,蕭棲遲幾乎是毫不留戀地將手從柔軟的少女胸脯上抽回來:“朕早已說過,與皇后此生不渝。除了皇后,朕眼中、心中無其他女子。”
“你騙我……”鸞鳳嚎啕大哭,想起在西維皇宮的點點滴滴,只覺痛徹心扉:“你要是心裡沒有我,為什麼教我騎馬?為什麼與我說那麼多話?你……你明明……”她已然泣不成聲。
“我不是小孩子。皇后有的,我都有。”鸞鳳說著,竟然一把扯開胸前衣裳,露出雪白肌膚。“你看,我不比皇后差。”她說“看”時,扯開長裙腰帶,眼見衣服全要滑落。
蕭棲遲立刻轉過身去,沉聲喝道:“胡鬧!”
他現在真是煩透了。本來與沈江蘺鬥氣,就憋了一肚子火,結果飯沒吃上,鸞鳳又來鬧了這麼一出。真是一點不懂事,不可理喻。他本來想太太平平留鸞鳳在宮中再住段日子,這樣西維那邊也就以為兩國聯姻有望。待到年後祁年攻下那三角之地,便可送鸞鳳回西維。這倒好,她鬧得這麼大,要是傳揚出去,怎麼可能再留她?
看來還得另外想個拖延之計。
聽鸞鳳說起以前,他也有些傷感愧疚。他確實利用了她的感情。
“你把衣服穿上!”蕭棲遲口氣稍微一軟,又轉為嚴厲:“以後無朕詔諭,不得自來!”說完,他飯也顧不上吃,回頭看了魏公公一眼,轉身出去。
魏公公立刻趕上去。蕭棲遲交代他:“今日鸞鳳公主在這裡鬧的這些事情,要是傳出去一個字。你的腦袋就準備搬家罷!”
魏公公立刻心虛而惶恐地摸了摸脖子。
而鸞鳳,望著蕭棲遲毫不遲疑的離開的背影,無力地蹲下。雙手抱膝,哭得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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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蕭棲遲轉身出去,沈江蘺也憋了一肚子氣。暗自下決心,絕對不跟他先說話。男女鬥氣,誰先說話就似兩軍對壘失了先機一般。他要是不來吃飯,也決不去請!睡覺的話,他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哪怕爬上鸞鳳的床!她明天就給他們立一個奸*夫*淫*婦的牌坊。
當蕭棲遲沉著一張臉,又回到鳳藻宮時。沈江蘺見了他,雖然心中立刻軟了一軟,卻仍是冷著臉,只當做沒看見一般。
蕭棲遲看她昂著頭,像極了尾巴翹天上天的孔雀。真想上去拽一把。
沈江蘺雖然不與他說話,但是半猜測半擔心他還沒吃飯——其實她自己慪氣到現在也沒吃飯,就叫聽琴趕緊差人備飯。
擺好菜碟碗箸,聽琴過來請。沈江蘺點點頭,也沒叫蕭棲遲就自己先過去了。
他此刻飢腸轆轆,自然時刻注意吃飯動向。雖然沈江蘺未請,他卻假裝偶然發現一樣踱了過去,在飯桌前悠然坐下。
看他那副模樣,沈江蘺將笑意都憋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