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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與他無關……雖說現在天驕是調皮了些,尚且不具備獨立執政的能力,然而活在“皇帝”二字的制約下,他的壓力也該不小才是。
這些事,作為同齡人的阿驍和芙姬,又能明白多少呢?
尉遲採嘆了口氣,摸摸芙姬的小臉:“別想這麼多,早些睡吧。”
“嗯,昭儀姐姐晚安。”
“晚安。”
她伸手拂落金鉤上的水紅簾帳,將案頭的燭火吹熄,與煙渚一同出了門。
屋外的天幕已然黑透,一輪尚未圓滿的明月懸在半空,看樣子還不到亥時。黛閣迴廊的屋簷下掛了一溜宮燈,暖黃的火光款款搖曳。尉遲採看著宮殿在夜色中不甚清晰的輪廓,忽然想到些什麼。
“煙渚,今晚你就在黛閣陪著芙姬吧。”她一面說著,一面往樓下行去。
“可是昭儀,婢子唯恐伺候不周……”
尉遲採住了腳,並未回頭:“安心,你與暮舟都是由陛下親自挑得,便說明你是極會伺候的。再者,這個小姑娘是太祖妃的寶貝孫女,你應該省得當如何做吧?”
……伺候不周?只怕是擔心被暮舟搶了功勞,到你們那位主子跟前去邀寵罷。
煙渚默然片刻,這才低聲應道:“是,婢子明白。”
回到暖閣,暮舟服侍她梳洗妥當後,掩上門離開。對於芙姬,暮舟並未如尉遲採所預料的那般感興趣,只是在方才替她梳頭時提了兩句,大意不過是舒家的女兒如何金貴,要她小心呵護。
舒家麼,秦鑑倒是有仔細交代過——這個家族或許不及尉遲家那般榮耀奪目,可在赤國之中,“舒”這個姓氏絕對是尊貴的代名詞。那位太祖妃正是出身舒家。陳國公舒仲春為太祖妃的長兄,並未因妹妹位在後宮之首而囂張跋扈,相反,他對舒家一門嚴加管教,絕不仗著太祖妃的名頭在外惹是生非。這在世家之中是相當少見的。
……總之,還是先等錦安的訊息。她暗想,要摸清舒家的根底,只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
她鑽進被窩準備睡覺,忽然聽到褥子裡“嚓”的輕響,似是壓著了紙張一類的東西。她伸手在被子裡摸索了一陣,終於從屁股的位置摸出一封書信來。
奇怪,這玩意是怎麼進到被窩裡來的?她瞪著信封,只見上頭用小楷寫道:採兒親啟。
採兒……似乎是某人的專用稱呼來著。
“啊哈哈哈……”她抽動嘴角,惡寒道:“難道會是那個傢伙?”
看還是不看?手指拈了拈信封,裡頭似乎只有一張紙,應該沒放什麼奇怪的物事。
好吧,這封信擺在這裡不看也不行——她如是想著,將信紙從封套裡頭抽出來,抖開。
“有要事相商。子時,天樞閣。不見不散。”
字型略顯潦草,走筆有疏狂之氣,像極了世家子弟的臺閣體,偏生又多了一分不羈。信尾沒有落款,大約是寫信者認為昭儀一定知曉這信的來處……
尉遲採汗顏。
他說是有要事相商……嗯,去看看麼?可現下還沒到子時呢。
不成,若是待會睡著了,誰還管你子時不子時呢,一口氣睡到明兒個辰時再說。
她訕訕地睨著這封信:糾結,真糾結……要不,就當做沒瞧見這封信?按楚相的說法,自己不是與他為敵麼,幹嘛還叫她去商量要事?他就不怕被她走漏風聲?
……可是,為何她偏偏覺著不去不行呢。
心裡頭就有那麼一股子奇怪的力道,催她快些起身更衣,然後去天樞閣乖乖等著他。
她一咬牙:孃的,去就去,誰怕誰?
於是半個時辰後,她從那幅畫軸後頭爬了出來。
早已入了秋,夜風生涼,她披了件厚實的紫貂裘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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