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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便是殺了。“紅塵亂鬼,奈何驚神”說的便是我弟兄二人。只是當時,我手上使得還是紅塵雙戟,而那日自你胸前穿過的奈何稜槍還在他的手上。”
“那柄槍叫奈何?”趙拓皺著眉頭問道,一想起烏黑稜上厚重無聲的靜默死亡之氣,他就渾身不適。
“奈何槍裡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若非你提及,我也是許久未曾見了,想不到,時隔多年,紅塵雙戟被我鑄成了拐,而奈何稜槍業已易主。”曲天涯眼中空冥,口裡喃喃自語道,顯然是又勾起了一段往事。趙拓靜立在一旁,沉默著不敢發聲打斷。
久久立了一陣,曲天涯目光落下在身旁趙拓臉上,輕聲一笑:“想不到,年紀愈大,越發地開始喜歡追憶往事了。只怕你等得急了吧。”不待趙拓介面,曲天涯又自說道:“等到在江湖中名聲漸響,我與師兄之間漸漸生出了許多不和。他早年性子遠較我沉穩,經常是整日整日的不說話,是以他心頭所想,我確是一概不知。慢慢地,我發現師兄愈發不愛說話,似乎整天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之中。他下手愈來愈狠,折在他手底的人命越來越多。只有在殺完人後,他才會略微地多說幾句話,眉宇之間,似乎才有了幾分常人的生氣。”
回憶中,曲天涯的雙眼一直凝望著遠方,橘皮老臉上,漸漸被一種寂寥所籠罩:“而那時的我,年少輕狂,萬里尋寶,一心只想將那些狗官汙吏,無良富人的奇珍異寶據為己有。盜寶途中,我雖也時常殺人,然而師兄卻與我不同,他是在為殺而殺。終於,在一次盜寶途中,眼看著師兄面不改色地將奈何稜捅進已經跪地求饒的那人咽喉,我再也忍不住,同師兄大吵了一架。我突然想起師傅傳稜槍於他之時所說的話。師傅說此槍乃是百年兇器,稜槍嗜血,用者若是一個心神不定,不免為稜槍所控,性情不變,從此墮入嗜殺魔道。”長長地吸了口氣,曲天涯面上悲喜不見。
“自那天爭吵之後,每每行動,有我在時,師兄總是儘量避免出手,他甚至好長時間都不曾握住奈何。他臉上的渴望讓我有些懼怕,然而我知道,師兄很珍惜同我在一起的時光,我們打小上山,一同成長從未分開過,從小到大但凡有爭吵,每次都是師兄讓著我。而不久之後,我們遇上了你師傅。當時我們相中了同一件寶,你也知道,兩路盜者相逢,勢必形如水火。橫樑之上,我同你師傅大打出手。那時你師傅本事高的很,相戰多時,我倆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時,我猛然見著一旁師兄滿臉殺氣地抽出奈何,我唯恐他心中殺性再起,急聲喊他住手,一個不慎,被你師傅擒住。這時響聲猛起,我們所盜的那方大戶人家,守衛盡出。誰知你師傅非但未曾下手害我,反倒助我二人一同出逃。至此,我同你師傅相識,兩人義氣相投。其間又發生了許多事,到後來,你師傅立志開闢盜門,師兄在我勸說之下,也就一併入了進來。”
“你師父身為天下盜首,為人更是極守盜藝,在他眼中,盜就意味著取物於人所不察之時,能不驚動他人就不驚動他人,更別說是殺人奪寶了。這點同我師兄的論據卻是大不相同,師兄雖不說話,然而我卻知道,他內心是十分不喜的。”此時曲天涯面容之上滿是痛苦之色:“可盜門初立,我輩都是萬里孤行的大盜,從來未曾享受過多人團聚結義之樂。是以人人都將盜門視作命中瑰寶,無不盡心盡力為著盜門考慮。身為盜門右使,我那段時間也是諸事纏身,奔波之下,都未有閒情顧及我師兄內心的苦悶。你知道,自從師傅死後,隨著手下殺人越多,他性子愈發孤僻,除了我,那時的他對所有人都抱有著敵意,更不會與旁人推心置腹。”老者此時眼中閃光,話語中也掛上了一絲顫抖
“終於,忙完一陣,返身盜門,我立刻去看師兄。推開房門,我見師兄雙臂滿是大大小小鮮血淋漓的刀口,他整個人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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