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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常的戰馬還罷了,大不了損失一筆銀錢,或是藉機到南朝皇帝面前告狀。畢竟南朝這皇帝老了,沒膽子了,怕打仗,急於求和,只要到他面前告了狀,南朝皇帝肯定是懲罰他的臣子,而不敢對北朝使臣無禮。但是現在這個情勢,就算他們能夠弄到馬,疾馳回建康到皇帝面前告狀,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青翼如何了啊。青翼一旦有損失,就算和談、和親大功告成,回燕京之後也是顏面無光,淪為諸皇子的笑柄……
片刻之後,元繹有了決定。
“虎賁中郎將。”他肅容看著桓廣陽,一字一字,鄭重表示,“本王因為不懂南朝禮儀,做了些過份的事,現在遭了天譴,本王願意悔過。今後,不管和貴國的和談如何進行,本王一定敬天,守禮,敬人,尊重南朝的禮儀。”
“還有,請尊重我朝的女郎。”桓廣陽正色以對。
桓十四郎挑挑眉毛,“對,尊重我朝的女郎!沒有主人的同意,請勿私窺主人的女兒,更不許以眉目挑逗!”
“本王答應了。”元繹硬著頭皮點頭。
他用胡人的禮儀,以手抵胸,向任平生和諸位女郎賠禮,“今天是本王冒昧了,失禮之至。”
任平生不過是微微笑了笑,淳安郡主等人卻是發出了歡呼聲。
這太令人高興了。
回想一下這位北魏三皇子方才的囂張,再看看他現在的無奈,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麼?
南朝官兵的臉上都是笑容燦爛,元繹的隨從們卻是怒目圓睜,咬碎了鋼牙。
元繹陪過不是,含笑對桓廣陽道:“虎賁中郎將,請問你可認識高明的獸醫?本王的青翼怕是耽誤不得,急需用藥。”桓廣陽微笑,“這裡有高明的大夫,卻並非獸醫;這位神醫我認得歸認得,他卻不肯聽別人的話,只肯聽一位智者的話。”
“哪位智者?”元繹忙追問。
桓廣陽伸出胳臂,寬大的衣袖飄逸垂落,優美之極,“便是這位女郎了。”他指了指任江城。
“女郎,智者?”元繹驚愕不已。
“虎賁中郎將是在玩弄我們麼?”他的隨從氣憤難忍,大聲責問。
別說元繹和他的隨從了,連慶元郡主、淳安郡主等人臉上也露出異樣的神色。智者?任八娘子在虎賁中郎將眼中,竟稱得上是智者了麼?
“他不是在玩弄你們,是真的。”任江城笑盈盈,“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的,平平無奇,可是我認識一位神醫,醫治諸位的馬匹對他來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元繹微笑看著她,眸色深沉,“女郎,你總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雖貴為大魏王朝的皇子,像你這樣的女郎,卻從來沒有見識過。”
“世間只得一個我,你第一次到南朝,又如何會見識過呢?”任江城自負的一笑。
“這位女郎是在自吹自擂麼?”元繹的隨從忿忿,“女子便該謙虛溫順些,誇耀自己蓋世無雙,世上可有這個道理?”
他神色語言都十分無禮,任江城卻不動怒,心平氣和指了指樹上的樹葉,“閣下請看,就連樹上的樹葉也是有生命的,你找不到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樹葉如此,人又何嘗不是呢?這世上根本沒有兩個人是完全一樣的,不管多麼相像,也是有區別的。所以,方才我說世間只得一個我,並無驕傲之意,不過是實話實說,質樸純粹。”
那隨從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他被任江城反駁得無話可說。
是啊,樹上都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人當然也沒有一模一樣的人。任江城說“世間只得一個我”,並不代表她在吹噓,也並不代表她傲慢自大,目中無人……
慶元郡主等人見元繹的隨從被任江城駁的啞口無言,有人衷心喜悅,有人卻是心緒複雜。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