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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江城嫣然一笑,隨鍾媼走了。
和壽康公主等人見過禮,任江城一抬頭,便遇到樂康公主半是嫌憎半是厭恨的目光。
樂康公主和瘐清一樣,萬萬沒想到竟會在嘉苑見到任江城,更沒想到任江城才到嘉苑便讓瘐清當眾出醜。樂康公主和安東將軍伉儷情深,對瘐家的聲譽自然也非常看重,對任江城的厭惡之情又多了幾分。
如果嘉苑的主人不是壽康公主,樂康公主恐怕也不管什麼禮儀修養,直接就要教訓起任江城了。
雖然不便越過主人訓斥任江城,樂康公主卻也沒給任江城好臉色看,面沉似水,陰雲密佈。
“任八娘,你方才侮辱了我的客人。”壽康公主冰冷如霜不帶感情的聲音傳入耳中,樂康公主精神一振。
對任八娘不滿的,可不止她一個人啊。
樂康公主讚賞的看了她阿姐壽康公主一眼,大起知己之感。
範瑤和她兩位阿姐範十一娘、範十三娘都有擔憂之色,年紀最大的範十一娘陪著笑臉,想開口替任江城辯解,卻被壽康公主優雅而冷酷的抬手製止了。
樂康公主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她眼角餘光暼見她的寶貝女兒瘐涵似有不忍之色,往前邁了兩步,想往壽康公主身邊走,忙一把拉住她,嚴厲的瞪了瘐涵一眼,示意瘐涵不許過去。
瘐涵不敢當眾反抗母親,傷心的低下了頭。
壽康公主是桓大將軍之妻,比她的公主妹妹們威嚴的多,在壽康公主面前,任江城這樣的小娘子只有俯身聽命的份兒。瘐涵不能想像任江城會被訓斥成什麼樣的慘狀,都不敢再看了'重生]七年之癢。
任江城迎上壽康公主的目光,彬彬有禮,不卑不亢,“公主殿下,這不是八孃的錯。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
“哦?”壽康公主挑眉。
她只是“哦”了一聲,不過,熟知她性情的人都知道,她被冒犯了,不高興了。
瘐涵驚訝的抬起頭。
她沒想到任江城會這樣。
樂康公主卻是興奮的兩眼放光。這個任八娘還真是會得罪人啊,連壽康公主的訓斥也敢當面駁回,甚好,這下子可熱鬧了。
桓昭、慶元郡主等人也頗感意外,看向任江城的目光滿是好奇、探究。
還有人敢當面反駁壽康公主啊。
任江城伸手指著不遠處芬芳的花朵,和花叢中飛來飛去的蝴蝶,“‘花若盛開,蝴蝶自來’,花是如此,人呢?一個人若是品德高尚,謹言慎行,或許不會無緣無故被人侮辱吧。”
瘐清如果不是挑釁在先,又怎會落到這個地步。所有這一切,還不是她自找的。
“你口齒很伶俐。”壽康公主眼睛微咪,緩緩道。
“殿下過獎。”任江城只當壽公主是在誇獎她,謙虛的躬躬身。
壽康公主淡淡一笑,“當面駁斥於我,年幼女郎之中,你算有膽色的了。”
她倒要看看,任江城還能不能繼續糊弄下去。
任江城停頓片刻,面色誠懇,“八娘方才看到一處池水,便想起《漢書》中的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公主殿下,您覺得呢?”
壽康公主臉上漸漸現出一絲淺淡的、微不可見的笑意。
任江城之前一直很倔強,簡直不給她這位公主殿下留面子,方才這一席話卻是軟和多了。水太清了,養不住魚兒,人太嚴厲了,便沒人敢跟隨、敢與之打交道啊。
“你在勸我得過且過麼?”壽康公主問道。
她語氣還是冷冷的,不過,嘴角噙著絲若有若無的笑,臉色溫暖不少。
“八娘從前看到過‘難得糊塗’這四個字,覺得很有道理。”任江城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