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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也診了脈,這都是託阿令的福啊。”範靜露出詫異之色,“是麼?這卻令人想不到。”郗氏拉過任江城的手,一臉親切,“你小舅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杜大夫這樣的名醫如何肯替她看病。阿令,她很感謝你。”
任江城笑著客氣了幾句。
這個時代本來就缺醫少藥的,女性若是不孕,求醫問藥的少,求神拜佛的多。姜氏能得到杜大夫的診治,確實是很幸運的事。
範靜仔細打量了任江城幾眼,目光中既有欣慰和喜悅,也有幾分驚奇,“咱們阿令本事很大啊。”知道外甥女居然有這個本事,能讓名醫杜大夫來為郗氏、姜氏看這種小病,頗為驚訝。要知道,杜大夫很難請,和他交情不夠他固然不肯出手,平常的病症他更是不屑一顧。郗氏胸悶,姜氏是婦人之症,杜大夫連這樣的病都肯看,說出來恐怕都沒人相信。
“這沒什麼的。舅父,舅母,杜大夫是性情中人,只要和他對脾氣、談的來,他是很好說話的。”任江城笑道。
“性情中人。”範靜溺愛的一笑,“咱們阿令也是性情中人呢。”
郗氏並不認為簡簡單單“性情中人”四個字便可以解釋杜大夫對任江城的遷就和青目,不過,她笑得很優雅,“郎君說的極有道理。”
範瑤拉著任江城的手撒嬌,“表妹,我和你一樣也是性情中人呀,我也想要杜大夫對我百依百順的。我要他醫誰,他便醫誰。”
任江城連連搖頭,“才不要。表姐,我希望你一輩子平安順遂,永遠不需要看大夫。你的親朋好友也是一樣,不需要和杜大夫打交道。”
這下子不光範靜一臉欣悅之色,就連郗氏都滿意極了。
範瑤不需要看大夫、她的親友也不需要看大夫,就是人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這是多好的祝願啊。
“阿令真會說話。”郗氏含笑誇獎。
範靜卻道:“阿令是一片赤子之心。”
這便是舅父和舅母的區別了。
密室之中點著數枝巨燭,床榻上躺著位面如金紙、眼窩深陷的憔悴男子,他處於昏迷之中,嘴唇乾裂,時不時發出幾聲痛楚的呻吟。
床榻邊一位青衣者頭臉蒙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正聚精會神為躺著的男子縫合腹部。
他手中針線翻飛,靈巧的像位技藝精湛的繡娘似。病人傷的很重,縫合不易,他非常專注,頭上、身上漸漸被汗打溼,衣衫貼到了身上。
任平生和桓廣陽站在門口,兩人俱是沉默不語。
密室外面,憤憤不平的桓十四郎和臉色陰沉的蕭慶正你瞪我,我瞪我,跟兩隻鬥雞似的。
蕭慶正陰惻惻的笑了,語氣也陰森可怖,“桓十四,你知道你傷的是誰麼?”
桓十四郎怒道:“呸,你還有臉問這個!明明是你我各帶家奴相毆,怎地會忽然多出一位王府諮議參軍?分明是有人無恥使詐!”
蕭慶正眼神輕蔑,陰陽怪氣的譏諷,“真是可笑,都已經大打出手了,還計較什麼使詐不使詐。桓十四,兵不厭詐,這句話你聽說過麼?”
“吵什麼吵,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靜麼?不知道杜大夫最討厭噪音麼?”冷冷的少女聲音傳了過來。
這聲音冷而清冽,聽來令人精神一振。
桓十四郎一躍而起,滿臉興奮之色,“你來了!”三步兩步走到任江城身邊,“你來的正好,阿兄不許我走,杜大夫又慢悠悠的,我正等的沒趣呢。”任江城無語看了他一眼,轉過頭柔聲向身邊的中年男子介紹,“舅父,這位是桓家的十四郎。”桓十四郎這才注意到有一位儒雅清逸的男子陪著任江城一起來的,忙含笑行禮,“見過範僕射。”範靜審視的目光從他臉上掠過,淡淡點了點了點頭。
範靜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