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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注視使得葉子安朝畫廊的油畫望去,一幅又一幅的油畫又恢復了正常。這些油畫風格暗黑、底色多為黑色灰色,背景要不是破敗的房屋要不就是寂靜幽森的森林,美人臉也是灰敗無比,詭譎冷森。
畫室在琴房的最右邊,葉子安來到房門前使勁敲門,「沈佳柔,能聽到嗎?」
砰砰,門發出沉悶的響聲,裡面沒有絲毫動靜,似乎之前葉子安聽到的一切都是錯覺。
沈佳柔來到畫室,這裡擺滿了美人油畫與古典雕塑,穿著黑白女僕裝的沈佳柔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她手裡拿著方巾,按照系統提示一點一點開始打掃偌大的畫室。
她將倒在地上的畫重新拾起、把雕像擺正。畫室裡的畫同走廊掛著的一排排的美人圖一樣詭異驚悚,沈佳柔擺正一幅大教堂的畫作,吹開了畫上的灰塵,十字架重見天日,畫裡祈禱的女人虔誠又專注。
沈佳柔把畫掛回牆壁上,她轉身去做其他事,畫裡祈禱的女人流出血淚,滴在沈佳柔捲曲如海藻般的頭髮上。
沈佳柔又被一幅突然倒塌的油畫絆倒,她是認不得這些名畫、更說不出來畫作哪裡好,她只覺得現在她正在擺正的這副油畫,畫裡的每個人物都惡狠狠地盯著她,這種帶著強烈的仇恨的視線使得沈佳柔心煩意亂,她一個恍惚,剛拿起來的畫作又掉落在地。
畫裡的所有人物表情更加惡毒、憎恨,而沈佳柔一無所知。
砰——
之前被沈佳柔扶好的白色雕像重新倒下,她轉過身去,有一瞬間覺得這白色雕像分外眼熟,仔細想卻又毫無頭緒。
沒有風,雕像是怎麼倒下的?
沈佳柔的耳朵動了動,她從皮靴裡抽出槍來,扣動扳機,冷靜又沉著地朝倒下的雕塑連開三槍,雕像破裂,白色蠕動的蛆從碎片中鑽出來,一股惡臭從雕像身上散發出,彷彿這尊雕像是一個死了很久的腐爛生蛆的人——
越來越多的血從畫裡流出,動靜之大沈佳柔立刻回頭,一道不明黑影突然襲擊她,訓練有素的沈佳柔迅速躲過一擊,她握住槍的手再次抬起,目標卻不見了。
沈佳柔環顧四周,白色的牆壁、陰暗的畫作和被顏料汙染了的雕像。
一切看起來似乎躲無可躲。
畫室裡的燈驟然熄滅,伸手不見五指,沈佳柔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她似乎踩到了某種軟綿綿又細長的物體——就像人的斷手。
被她踩中的斷手微微彎曲,在沈佳柔錯不及防之間狠狠抓住了她的腳踝,然後往下一拉,沈佳柔不見了,畫室裡的燈重新亮起,葉子安再一敲門,門卻為他自動開啟。
裡面各種油畫雕塑擺放得整整齊齊,乾淨得亮堂無比,似乎完全不需要打掃。
但沈佳柔不見了。
葉子安很確信自己是聽到了沈佳柔的呼喊,他沒有看見人,並沒有離開,而是一幅一幅看向掛在牆壁上的畫。
這裡收藏的畫作大多為名不見經傳的畫家所畫,葉子安同時也看到了好幾副傳世名作,這個遊戲實在太過真實,葉子安一一望去,竟然有些分不清傳世畫作到底是真是假。
直到他停在其中一幅傳世名作前,「找到你了!」葉子安伸出手。
西班牙畫家委拉士貴支有一代表作《宮娥》,葉子安有幸在藏馬德里普拉多博物館見過真跡。
畫家正在為國王夫婦畫肖像,整幅畫中只有牆上的鏡子出現了國王夫婦的影子,在國王夫婦的視角下:公主的突然闖入導致宮娥隨從們手忙腳亂。
儘管葉子安當時在博物館也只是匆匆一瞥,但他超強的記憶力還是讓他記住了這副傳世名作——鏡子上只反射出國王夫婦的身影,怎麼可能有第三人?
但現在,這副出現在遊戲裡的贗品就出現了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