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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灑在她身上,幾乎快要把她給燙出幾個窟窿了,她依舊文風不動,睡得安穩。
“主子。”
啪的一聲,大門被人踹開。
躺在軟榻上的範濤不以為意地轉過身去,還不忘拉了書本一下,好讓快要戳瞎人的陽光隱在書本之外。
“主子!”留恩手裡端著洗臉盆,繞過屏風,走到軟榻前,瞧主子依1日睡得香甜,不禁翻了翻白眼。“主子,日上三竿了,你再不上鋪子,今兒個鋪子可就沒人守啦。”她拉開大嗓門吼著。
留恩先擱下手中的洗臉盆,再伸手取下範濤拿來遮眼的書本,教窗外的辣光全都灑在範濤雪白的粉顏上頭。
“留恩……”範濤痛苦地呻吟著。
唉唉唉,留恩這丫頭是愈來愈大膽了,完全忘了自己是丫鬟,而她是主子,居然拿這法子喚她起身。
“主子,不是奴婢想要煩你,而是鋪子不能沒人守啊。”留恩一把扯掉範濤企圖拉上遮掩日光的被子。
“啐!你就不能守嗎?”範濤沒好氣地張開眼,瞪著留恩。
到底是誰提議說要經營當鋪的?倘若她沒記錯的話,該是大姐才是,然而大姐根本就不務正業;至於二姐……唉,不提也罷。
就可憐了她,姥姥不疼、爹爹不愛的老麼,得替姐姐們扛下這苦差事。
“主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不過是個奴婢,哪能幹得了估價的事,到時估錯了價,我要拿什麼賠?”別嚇她了。
範濤眯起漂亮的水眸瞪著留恩,不滿地扁起嘴,認命地坐起身。
“二小姐呢?”範濤不雅地打了個呵欠,擰了手巾抹臉。
“一如往常,一早便沒瞧見人。”留恩接過手巾,隨即伺候範濤更衣,替她穿上一襲天青色薄衫,配上錦羅帔子,再手腳俐落地替她梳起如瀑般傾瀉的髮絲。
二姐若不是出門玩,八成又是賴在房裡不出門……啐!當初說好她一個月至少要留守個十天的,如今差事幾乎都落到她這被欺壓的小妹身上了。
“大小姐呢?”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大小姐在大廳等你呢。”梳髮的手驀地一停。
範濤不解地睇著銅鏡中神情有些倉皇的留恩,好笑地挑起眉。“等我作啥?你犯得著嚇成這個樣子?”
她不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雖說她是到蘇州時才買進府的,但伶牙俐齒、聰明機伶得很,怎會教這麼一點小事給嚇著?
大姐找她是時有的事,尋常得很,這丫頭怕什麼?
“大小姐說是有家信……”留恩扯出一抹苦笑。“如果我沒記錯,好像已經是半個時辰前吩咐我速來喚你了……”
大小姐的脾性古怪,心情好時,不管說啥都不礙事,但她若心情不好,說什麼都是死啊!方才大小姐吩咐時,便見她神情不佳,如今遲了半個時辰,大小姐會不會一惱便將她這辦事不力的丫鬟給趕出去了?
“半個時辰前?”聞言,範濤也彈跳站起身。
家書?糟了,爹寄來的信怎會送到大姐手上呢?
這下子,大姐豈不是知道她是負責與爹聯絡的內賊了?這事非同小可,肯定會教大姐暴跳如雷的。
“主子?”
“你還不快些?”她不禁發嗔。
手別停哪,大姐一發起火來,可是六親不認的,她可不想無端端地遭受池魚之殃。
趕忙梳洗穿戴,雲髻插上她最喜愛的羊脂玉步搖,範濤難得小跑步地趕往大廳;一路上通往大廳的渡廊,她隨即放緩了腳步。
靠近大廳時,她腳步停頓一下,先往裡頭偷覷了一眼。
大姐只微擰起眉頭,沒有她想像中那般盛怒……怪了,依大姐的性子肯定會氣得暴跳如雷的,怎會這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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