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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子最後露出淺笑,道:“青書...我實感謝上蒼..沒讓你有與逸仇敵對的一日...只因你倆實為兄弟...若骨肉相殘...會令我終生懊悔...”
宋青書虎目熱淚直流,心中暗恨道:“若上蒼真可見憐,便不該令玉娘得此境地。”
玉娘子目光漸煥,神色己黯,對陸靖呢喃道:“陸師哥..我好冷..再抱緊一點...”跟著緩閉美目,就此香消玉殞。
眾人再按捺不住,放聲大哭。
那夜,宋青書帶著痛楚沉沉睡去。直至天明,他雖己醒,卻仍不願起身,只因他隱約感到玉娘己與世長辭,這是他難以接受的事實,他寧願活在睡夢中,不願面對這殘苦的世界。
打鬥的聲音傳來,宋青書不由得睜開雙目,跟著起身,只見水靈仍在睡夢中,秀麗的面容仍掛著兩行淚痕,再向前望去,竟見陸靖與寇逸仇各持刀刃,分立兩旁,陸靖神色凝重,舉刀不發,而寇逸仇卻是不住的喘息,似再站立不穩,顯然方才他己強攻陸靖數招,但“天刀”仍是不為所動。
陸靖這時跨出一步,大喝道:“站起來!宋逸的兒子不該這般窩囊。”
寇逸仇將月牙刀於身前一揮,喝道:“我不是他兒子!”
陸靖現出怒容,斥道:“你昨日沒聽著你娘所說的話嗎?不論你接不接受,你身上流著宋逸的血液是難己磨減的事實。”
宋青書心有所感,自逸仇入玉娘子門下,便以代玉娘子復仇為人生的目標,而宋家自是頭號敵人。如今自己仇視十多年,幾欲將其滅絕的宋家堡竟是他的出生來歷,而他深惡痛絕的宋逸卻又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真相只怕他在短時間尚難己接受。更何況宋逸的手段,實是令人髮指。
陸靖將天刀揮出,喝道:“我代宋逸教訓你這不孝子。”
宋青書知曉陸靖雖怒寇逸仇不願承認宋逸,但他找寇逸仇比斗的目的,實是將其視為繼宋青書之後,天刀的第二位傳人。他定將以畢生絕學傾囊相授,只因眼前這人是他生死之交與心中摯愛的親骨肉。
宋青書心中打定主意,於一旁靜候,待兩人習刀休止時,宋青書緩步至寇逸仇身旁,摟著他的肩頭道:“逸仇,你記牢我所說的話,浩然長拳一分為七,名為‘浩然七重’,前四重當深聚內力,那是基本的拳招,後三重則需引勁而出,方可令拳勢大作。”
寇逸仇伸手將他止住,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青書長呼了口氣,跟著緩緩道:“浩然長拳世代皆不外傳,非宋氏子弟,斷難相授。傳男不傳女,傳子不傳婿。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宋青書此舉的用意,正是要告訴寇逸仇他實是宋家傳人,盼他能接受這個事實。
寇逸仇深視著宋青書好一會,兩人皆是默然不語,跟著寇逸仇忽地搖頭道:“你還記得玉娘願放下對宋家堡的仇恨時,說過什麼來著?”
宋青書憶起玉娘子,心中又是一痛,點頭表示知曉,只見寇逸仇忽地啞笑道:“那時她要我瞧在你與水靈的份上,日後行走江湖,對宋家堡當挺力相助,非到萬不得己,不得枉傷一人,否則定會抱憾終身,那時她話裡的含意,我至今才明白。”
宋青書沉吟片刻,憶起玉娘過往的言行點滴,跟著瞧向眼前這名粗獷的男子,他正是自己的堂兄“宋逸仇”。
寇逸仇忽地仰天長笑,道:“我這麼多年來的所作所為,如今回想起來,皆是一念之差,便入萬刧不復的境地。”
宋青書不解道:“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