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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男孩子精力旺盛不愛睡午覺,在宿舍不著床地混過了午休時間就打打鬧鬧踩著點往教室趕。
江妄桌上沒鏡子,臨走前鑽進廁所照了下,頭髮是被壓得有點滑稽了,一時半會兒還順不回去。
乾脆回宿舍翻出一頂鴨舌帽帶上,一蓋遮百醜,方便又利索。
仗著前半節課老孫不在,好幾個住校生都是囂張地踩著點進的教室。
其中點名指出305三位「懶癌毒瘤」。
哇啦哇啦的背書聲在教室交雜成一片。
上課不到三分鐘時間,空位數量逐漸增加,好些同學都聚集在各自小組負責人身邊排隊準備背書。
順便趁機跟坐得遠的好兄弟好姐妹正大光明嘮嗑。
江妄所在小組的負責人是沈修然。
與其他小組負責人周圍插科打諢積極熱鬧的氣氛不同,他們這邊兒格外冷清,沒有熱火朝天的排隊,而是非常默契而又機械化地一個一個輪流上,背完就散,絕無糾纏。
如池唯所說,大家都在不約而同避著沈修然。
不是作弄的孤立,更不是對學霸的敬畏,就是單純害怕,不敢靠近。
他們班長渾身像是長了一層看不見的冰刺,稍一靠近就刺得人又冷又疼。
江妄在後面看了遍課文又玩了把益智小遊戲,估摸著大家都背完了,才收拾收拾準備上前,給他家班長添點兒人氣。
他們班座位是單排,沒同桌,沈修然旁邊隔著條過道是程棲的位置,已經空了,江妄就順手把凳子拉過來,哥倆好地挨著沈修然坐下。
他沒開口之前,沈修然都當他不存在。
「班長,我開始了啊。」江妄提前打聲招呼。
沈修然在寫試卷,聞言從底下抽出小組名單放在最上,沒說話,不過江妄知道這是讓他開始的意思。
眼稍被樂顛的笑意壓得彎了一下。
想不通,這悶得可愛的性格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啊。
「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佚之狐言於鄭伯曰:「國危矣,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必退。」公從之……」
江妄背得搖頭晃腦,邊背邊想,本以為已經記憶深刻,沒想臨近結尾還是卡了殼。
「微夫人之力不及此……不及必……下一句什麼來著?」
他一手立著書,一手手肘支桌撐著下巴,指尖在耳邊有節奏地點著,慢吞吞回憶原文。
嘖,想不起來。
他轉頭去找沈修然求助:「寶貝兒,給個提示?」
老孫早有規矩不可以提示,沈修然自然不可能給他提示,頭也不抬,面無表情繼續演算試卷的大題。
按理說到這裡就該自覺打道回府了,畢竟其他人都是這個流程。
但江妄不是其他人,江大爺他天生熱情似火,見了棺材也不掉淚。
卡殼背不出也賴在原位不走,閒不住的視線在沈修然手底下的數學大題上停留了一會兒,確認自己看不懂後靜靜飄開,落在他的衣領上。
鼻尖小狗似的動動,沒聞到什麼味道。
奇奇怪怪的好奇心被勾起,他歪著頭問沈修然:「班長,你噴了阻隔劑嗎?」
沈修然筆尖幾不可察停頓了一瞬,很快又繼續劃動,連個眼神也懶得分給他。
江妄看著他清清冷冷的一張側臉,骨子裡那點兒頑劣固態萌發了。
立起的語文書被書頁朝下扣在了桌上。
他騰出右手,忽然按住沈修然的手腕,同時微微仰頭傾身過去,鼻尖湊近靠近他脖頸出腺體的位置,原本支撐著下巴的左手也自然而然搭上沈修然右肩。
他像只尋找標記的小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