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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恬伸手抽出梧桐花,插進暗紅色的花瓶。
「姐姐,我可不可以把上回挪到滄海的梧桐樹移栽回通天殿?」蘇遲雲略微調整了下花瓶中的梧桐花位置,拿起剪子,精心修剪起插花。
「都依你。你就是想養鳳凰也行。做戲做全套,接下來魔神和神帝會一直住在這裡。」步恬繼續去收拾屋子裡的其他物什。
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不能讓鳳凰太鬧騰。」
「單是梧桐樹就夠了,我才不要通天殿再多一個開了靈智的活物與我搶姐姐。」蘇遲雲剪下一大簇梧桐枝。
若是那梧桐樹開了靈智,他就再送它回滄海。
蘇遲雲其實很想問問步恬口中的「一直」到底是多久?
但怕步恬說出的答案讓他失望,他終究是沒有問。
春去冬來,夏末秋至。
一名嬰孩抱著劍,誕生在某個偏遠的三流修真世家。
寒光凜冽的長劍之上遍佈著誰也看不明白的紋路,卻並不妨礙眾人知曉這是一把絕世好劍。
無數覬覦這把劍的人蜂擁而至,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世家、大宗門也被驚動,悄悄將他們的手腳伸到這個偏遠寧靜的地方。
弱小的家族遭受滅頂之災。
千鈞一髮之際,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兒提起劍,一道劍氣逼退來犯的修士。
世人猜測他是某個大能帶著自己的本命法器轉世重修,紛紛感慨著這個修真家族的好運氣,把自己明面上的人手撤了出來。
很快,一個大型修真世家找上了他的家族,從七拐八繞的族譜裡硬是與他們家拉扯上了關係。
他被接到了新的家裡,搖身一變,成了族裡嫡支的子嗣,擁有了一個體面的新身份。
他的劍也成了祖上所賜,而非抱劍而生。
他們都以為他幼不記事,其實他什麼都記得。
他開始藏拙。
幼時逼退敵人的那道劍氣彷彿曇花一現,他成了一個令家族有些失望的「平平無奇」的普通天才。
如此為家族榮光拼搏了十餘年,恰逢東荒道臺收徒,他前去一試,被東荒道主相中,成了他的記名弟子與侍劍人,又得了一個新名字「抱劍」。
如今四海安定,唯有鎮在九幽冰澤底下的傢伙不怎麼安分。
他並不知曉底下鎮壓著什麼,如今的天宮神帝是妖族出身,又將要與魔域的魔神成婚,神、妖、魔真成了一家人,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會被封印在九幽冰澤底下呢?
數年間,九幽冰澤最不太平的一次,他前去守印。
底下的東西蔓延出可怖的□□,被他一劍驅散,令他一戰成名。
他好奇地注視著封印,視線似想穿透封印,看清底下到底是什麼。
他的師父用冰雪遮住封印,不讓他再看。
「師父,底下封印的,到底是什麼?」他問。
「曾經最可怕的罪神與最強大的墮仙。」他的師父回答,「這蝕骨的□□就是那墮仙的花招,他還妄想著帶著罪神衝破封印重歸天宮。」
罪神與墮仙,一聽便不是什麼好人。
他收回了目光。
自九幽冰澤回來以後,他聲名大噪,正式成為道主的親傳弟子。
不少世家、宗門想與他結親。
他都一一拒了。
沒人知曉,他每晚都會做夢。
夢到一個女人。
在夢裡,他是這個女人的佩劍,他們並肩作戰,朝夕相處。
漸漸地,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與她相處實在太過歡愉。
他想找到這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女人,與她攜手一生。
他踏遍山河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