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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步恬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剛想說出醞釀已久的話,但見莫傾瀾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陷入低氣壓狀態,又把話嚥了回去。
她轉而道:「你雖行了拜師禮,但到現在還不知拜了誰為師。我的尊號現如今還不便透露於你,但可以先告訴你我的名字。」
步恬三兩口把剩下的餛飩吃完,沾著餛飩湯,在木桌上寫寫畫畫。
莫傾瀾怔怔望著步恬。
原來不是要趕他走,而是要告訴他她的神名。
像他這樣的凡人也知曉,神的尊名並不向外透露。
她是真把他當成了值得信任的自己人。
中間店家來送過一次餛飩,步恬接過來放到莫傾瀾面前,不忘隨口囑咐:「小心燙。」
朝日初升,日月同現於一張天幕。莫傾瀾坐在坊市的木凳子上,望著餛飩湯冒出的熱氣。
過去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天上的神君走入凡塵,沾著餛飩湯在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她舉手投足間充滿人間的煙火氣。
也正是這份煙火氣,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是真實的。
步恬落下最後一筆,另一隻乾淨的手在莫傾瀾眼前揮了揮,「回神了。」
莫傾瀾收回思緒,被步恬拉著湊近看她寫的銘文。
步恬指著那兩個字告訴他:「喏,這就是我的名字。如果真遇到什麼危急之事,只要你念出我的名字,我就能感應到。
「我這個名字只有你一個人知曉,所以這道神祈術,只有你一個人會,也不擔心會和別的眷屬的祈禱混在一起聽不清楚。」
「神祈?」莫傾瀾疑惑地問道。
「哦,我忘了你們人族修煉不講這一套。」
步恬剛想解釋,又想起鮫人一族侍奉神,在他們的傳承中必然有這方面的內容。
但她徒弟不知道。
所以她這個徒弟,記憶中的傳承極有可能是閹割版的。
一個連游泳都沒教的閹割版傳承。
步恬試探著問道:「這些東西,你的傳承裡沒有嗎?」
「許是有的,只是我尚未完全接受傳承記憶,還不清楚。」
他當初第一次接受傳承,為了能透過試煉,盡挑著學對敵手段去了,倒沒留意過這方面。
步恬又小心翼翼地問:「那等你完全接受了傳承記憶,你……能學會游泳嗎?」
她在心裡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問出來了!
莫傾瀾一愣,不禁淺笑道:「師父,我生而便親水,只是『那位』震怒時,傷及了我的尾骨。在尾骨癒合前,我無法游泳罷了。」
說完之後,他有些訝異:如今,他竟能輕描淡寫地與人閒聊這件被他看成屈辱的事情。
「原來如此。」
傷及莫傾瀾尾骨的「罪魁禍首」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禮物,笑道:「傾瀾,鑑於你目前的特殊情況,我送你一個靈器。」
莫傾瀾伸手來接,見是一枚精巧的核雕小船。
他珍而重之地把它放進貼近胸口的口袋裡。
「你把它放到這個位置不嫌硌得慌?」步恬問。
「師父所贈之物,當好好保管。」莫傾瀾的手貼在胸口。
「弄丟了再買個改造就是。」步恬不以為意地把餛飩向莫傾瀾處推了推,「來,你先把早飯吃了,我帶你去給你療傷的地方,試試它好不好用。」
莫傾瀾接過餛飩,握住勺子的手頓了一頓,他並不能接受葷腥的味道。
但師父已經為他做了那麼多事情,他不能再在這些小事上麻煩師父。
他把餛飩塞進嘴裡,並未咀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