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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並沒留意這些,或是說,在他眼中,薛承義根本不值得全神貫注。他只是隨手拍了拍馬鬃,一邊輕聲道:“聽說一品堂接了個大買賣,要取奉賢公主首級?”
聽到公主二字,薛承義的手就不由一緊,面上仍是平靜,不置可否。
徐達也並不需要他證實,自顧道:“七日後,她的船會在餘鎮碼頭靠岸。”
薛承義不解,道:“你怎麼知道?又為什麼告訴我?”
徐達當然有自己的理由,他想張鳳起死,但卻不是死在自己手上。張鳳起再應該死,卻也身份尊貴,不管是誰上位,都和張鳳起脫離不了親密關係。倘若秋後算賬,夠他吃上一壺。何況,要是他沒能一擊斃命,最後上位的是張鳳起呢?
雖然徐達覺得可能性不大,卻也不敢掉以輕心。是以,他雖然是站定了文家的隊伍,但太過冒險的事,他卻不準備親自動手。
若是薛承義動手,那又不同。畢竟,薛承義代表一品堂,而一品堂則是受姚元初一派所指使……
薛承義冷眼看著徐達的背影消失,摺好袖子,邊道:“走吧。”
丁三有些愣神,道:“那往哪走?”
薛承義一揚馬鞭,目光炯亮,語氣堅定:“餘鎮。”
丁三領著身後的門人策馬跟上,遠遠問著:“公子是準備真動手麼?”
這句話遲遲沒有得到迴音,夜晚的樹林中只留下陣陣馬蹄聲。
胡六、胡七帶著的幾個影衛手腳十分輕巧,加之艙下幾個船伕只怕是蠢睡如豬,他們一行人登上船都竟沒遇到什麼阻滯。
胡六胡七帶人走進艙內時,正見打扮成尋常富婦的張鳳起正在收匕首,文延樂有氣無力的被捆綁得緊緊實實。這種畫面怎麼看怎麼違和,但又透著一股理所當然。
他們所帶的其他幾個影衛雖然也曾見過張鳳起,卻是頭一次見到她如此俗氣家常的打扮,但張鳳起目光中的戾色卻叫他們不得不恭敬。
胡六胡七帶著眾人請安罷,便按張鳳起所要求的迅速行動。他們敲暈文延樂帶下去,併為張鳳起準備了另一艘小船,連同幾個船伕也處理了乾淨
臨上船,胡六瞧了一眼被塞進另一艘船艙的文延樂,忍不住道:“公主,既然駙馬成了禍患,何不除之而後快?只是禁錮,為免夜長夢多。”
張鳳起睨了他一眼,胡六頓時眼皮直跳,但他並沒有被張鳳起訓斥。
“死了一個文延樂,文家就沒有另一個文延樂了麼?這個死了,下一個冒出來得更快,到時候,可未必能輕易得手了。”張鳳起說的很平靜。
張鳳起一直是知道的,文家一日沒有連根拔起,就必然會要出現一個文延樂。
文家在先帝手裡過慣了皇親國戚的好日子,哪怕如今張沅這樣大方,卻也是喂不飽這偌大的文家的。
皇權豈容旁人分食,何況靠喂也不是長久之計,她遲早是要摘乾淨的。
張鳳起莫名有些沮喪,她不明白,文延樂這樣聰明的人,為什麼非得做這個文延樂呢。
難得張鳳起肯解釋兩句,胡六聽得眼睛放光,頓悟許多,不由趁熱追問:“那公主的意思是要……”
張鳳起卻沒了說話的興致,只擺擺手,領著胡七和幾個影衛上了小船。
這艘小船很快在一個並非是碼頭的地方靠了岸。明面上,張鳳起身邊只跟著胡七一人,但其他幾個影衛都隱匿在暗中。
此事發生得機巧,所以張鳳起並不急於趕路,一行人在樹林中對付了一晚,次日才啟程。
趕了一日的路後,天黑之前進了一處鎮子。影衛打點好糧草、馬匹,胡七尋了間客棧,張鳳起便歇了進去。
既有了合適的地方,張鳳起便將身上這衣服換成了粗布的,朱釵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