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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士,高談闊論,辯道論劍。
這才多少年,葬劍谷竟然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來一個佩劍的人就惶恐驚懼,怕對方心存不軌。
之所以放那對夫妻進去,不是蕭師兄瞭解他們的底細。
而是不得不放。
不放他們進,他們自然有怨,離開之後也會將今日遭遇告訴別人,葬劍谷竟然連這麼兩個修為低微的人都不敢讓進門,傳揚出去,連這最後一層遮羞布也被扯下,葬劍谷硬撐的架子也就要倒了。
想到這裡蕭師兄格外灰心。
時至今日,其實放不放這兩人進去有什麼大不了?葬劍谷一步步走到今天,沒有外人作亂,也是要倒的。
他們重又回來坐下。
雖然誰也沒再說什麼,可是一股沉默而壓抑的氣氛在四個人之中蔓延開來,就連圓臉少年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覺得自己攤上這個差事根本不是什麼好活計,坐在這兒象傻子一樣,悶悶的低下頭去也不說話了。
一直在這兒坐到天黑,應付了今天的差事,師兄弟四人才起身回去。臨行前,蕭師兄沒忘給茶棚老闆留下些銀錢,他們在這裡花棚做不了生意。
天一黑,街上就沒有人了。再粉飾太平,眾人心裡都是怕的。
曾記何時,城裡頭夜間也是華燈高照。可現在只有零落的燈火亮著,倍覺淒涼。
圓臉少年心裡惶然,沒有話也想找些話來說。不然這條街上只有他們幾個人的腳步聲響,聽得人心裡發毛。
“蕭師兄,咱們這幾天在門外頭,到底是要找什麼人呢?”
形跡可疑還好說,心懷不軌就比較扯了。人心隔肚皮,你怎麼看得見對方懷著什麼心思?真有不軌的心思肯定要藏好,還能輕易讓人看出來了?
蕭師兄本不想說,不過這幾天宗門裡已經漸漸傳開了流言。以前不會這樣,現在不成了,連谷主的威望都大不如前,管不住人了。
他不說,也許明天平師弟也會從別人那裡聽說。
“據說,是有人假冒谷主的嫡長子,老谷主的親外孫,意圖興風作浪。”
這事兒太久遠了,姓平的少年弟子入門晚,根本沒聽說過從前這些掌故。
蕭師兄也沒同他細說,只說,谷主多年前娶了老谷主的獨生女兒之後,曾經有一個兒子,但是孩子生下來沒多久就遭人害了,夫人也因為此事一度瘋癲,沒多久也就死了。
“谷主竟然還曾經有個兒子?假冒者是何人啊?”
蕭師兄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他是實話實說,他確實不清楚。
不過按常理推斷,既然要冒充谷主二十多年前失落的孩子,那一準得是個年輕人,總不能來一個老頭兒說自己是谷主的兒子吧?那谷主也生不出來啊。
“真是冒充的嗎?那膽也太大了!”牟師兄也插了一句:“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宗門裡不是也有秘法嗎?來了之後一測,真假立分。”
何須在城門口堵著,好象怕人來似的。
他說了這句話之後,蕭師兄也不出聲了。
牟師兄自己一想,也覺得這事兒蹊蹺。
這人還沒來,是扁是圓都不知道,訊息怎麼就傳得人盡皆知了?這個真假又不難分辨,假的一來就能揭穿他,又何必這樣慌里慌張如臨大敵?
諸般念頭在肚裡轉了幾個圈,牟師兄也回過味兒來了。
要緊的不是那位大少爺的真假,而是宗門中人已經一口咬定他是假的,根本就不打算給他一個證明自己身份的機會。
這些人圖什麼,牟師兄不是不懂。
可是他還是納悶。
那些人圖什麼不難猜,當然不想再冒出一個大少爺來擋他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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