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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興學那些酸儒行什麼酒令,只管一替一杯喝了!”展昭聞言,心中叫苦。
說著兩人真就一替一杯喝了起來,邊喝邊海闊天空聊著,天文地理,鄉土人情,詩詞文賦,武林逸事,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均覺得對方見識廣博,言語投機。
展昭自出江湖以來,朋友雖多,還沒有這般知心的,心中歡喜,話語舉止間隨意許多。
不知不覺間飲了一二十杯,展昭只覺臉熱心跳,有些懵懂。
白玉堂酒中老手,哪有看不出來的,笑道:“貓兒,就你這酒量,那官場上的往來應酬,怎生對
付!”
展昭懶懶靠在椅上,斜睨一眼,道:“這白兄就不知了,那等場合自有一番應付之道,再不濟,我這一身武功,還有‘運功逼酒’一招。”
白玉堂見這話都說出來了,更是笑:“你這貓兒真要醉了!我家這酒入口綿軟,後勁極強,不行就別喝了。”
展昭道:“誰說的?還能陪白兄喝上一壺。”說著又倒了杯,不等白玉堂陪,便一口飲下。
白玉堂大笑,道:“人愛酒,皆是有因,這酒原能逼出人真性情來。貓兒,借太白先生大作,為你歌一曲吧。”舉掌擊案做拍,吟起《將進酒》(注一)來,聲調鏗鏘。此詩乃太白先生酒酣胸膽開張之時所作,十分適合他傲岸和狂放不羈的個性。
展昭歪在椅上仰頭聽著,待白玉堂聲落,讚道:“好個‘與爾同銷萬古愁’!”
忽然立起,提起壺狂飲幾杯,踉蹌幾步走到玉幾前,五指一劃琴絃,入耳聲聲醇厚、清冽,道:“好琴,好琴!白兄吟得好詩,且聽展昭奏上一曲,以助兄之雅興。”說著高挽雙袖,跌坐幾前,試了幾個音,錚錚淙淙彈將起來。
白玉堂沒想到展昭會如此忘形,含笑起身立於身後靜聽。他原是顧曲周郎,聽得幾句漸漸斂了面上笑容,眼前恍若看到高冠大袖的先賢,身旁傾倒了杜康,醉眼朦朧中拂動著琴絃,對明月清風灑落滿地的清狂。
此曲名《酒狂》(注二),原是阮藉為發洩內心積鬱之氣所作,如若不是心存抑鬱,一個爾雅穩健的人決不能把曲意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
白玉堂心中嘆了一聲,這貓兒在官場想也受了不少鳥氣,看了許多不平事的,哪勝做個江湖名俠自在!呆呆看展昭修長十指在琴上撥弄,直至琴音漸消。
此時室內一陣寂靜,灑脫如白玉堂也覺要說點什麼才好,念頭轉了轉,道:“貓兒琴技不錯,‘長鎖’指法流動如注,這‘跪指’技巧也極熟練……當年我學時年幼,手指疼得就想把琴砸了又不敢……家師極喜此曲,如若聽了,定會把你引為知己。”
羅嗦了一堆,不見展昭開口,轉到旁邊,見這貓兒玉面緋紅,兩眼發直,不知在想什麼。又試著輕叫一聲:“貓兒……”
展昭忽一抬頭,兩眼直勾勾的盯在白玉堂臉上,伸手抓住白玉堂手腕,道:“白兄,你為名號尋我,可知那日金殿獻藝,聖上脫口說出‘御貓’二字時,我是怎麼想的?”
這話問得白玉堂心中一震,想到世人或說豔羨,或言不屑,卻真沒人考慮過當事人的感受,不知如何回答,正沉吟間,腕上一緊,竟有些疼痛。
展昭見白玉堂不答,接道:“我那時只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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