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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暈。
劉錚一走,王琪和俞芳就爭先恐後拿風荷開涮。
王琪搔首弄姿,說:“陸攝影家,請給我拍一張有靈魂的。”
俞芳拼命忍住笑,附和說:“我也要靈魂!”
風荷氣得抄起枕頭砸過去,三個人嘻嘻哈哈滾作一團。
這趟旅行,如果說還有另外的收穫,那麼就是讓風荷真真切切地見識了上海所謂的“上只角”家庭出來的人的氣質和風度。俞芳出身大楊浦,是工人世家;王琪家庭在過去也就是中產,是中層職員;風荷身上有一半北方血統,為人大大咧咧,媽媽家只是普通的知識分子人家。劉錚無論是對比他們,還是那群攝影家協會的會員,都卓爾不群。
他性格比較仔細,儒雅,說話不緊不慢,不管是操上海話還是普通話,都讓人有“吳儂軟語”的感覺。他的打扮也不象很多藝術家那樣故作先鋒,隨便或者邋遢,他剃平頭,無論西裝便裝,永遠乾乾淨淨,顏色和諧,面料服帖,好像這衣服不是他買的,而是他訂做的——永遠是衣服襯托人,而不是人襯托衣服。
此外,他很有條理,很細緻。每一次開啟攝影包,都不緊不慢,小心翼翼的,一樣一樣地取出,用完後,總是檢查有沒有失落什麼,遺忘什麼,再按照次序一一放好。這麼長長的路程,風荷從來沒聽他說他把什麼忘記了,把什麼給丟了,他永遠都是那麼井井有條。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是在中國男人優先的文化裡,這麼多的男人當中,唯一的一個有紳士風度的人。一路上,一直是他跟她們同車,每一次上車,他都會先跳上車巡視一番,然後站在車門口,讓女士們先上,自己碰上什麼位置就坐什麼位置;下車的時候,等候女士們先下了,他走在最後面,看見誰落下了什麼,立刻揀起來,去問人家要不要帶上。所以包括攝影家協會的幾個女的,也都愛跟他同車。
有一個老大姐開玩笑說:“小劉啊,不知道你老婆怎麼想的,怎麼捨得丟下你自己跑去加拿大——她就不怕你被別人拐跑了?”
另一個年輕的說:“大姐你操什麼心啊?人家是青梅竹馬,情比金堅!”
風荷三個人對他們並不瞭解,只是在旁邊聽熱鬧。
劉錚是有咖啡癮的,但是即使出門在外不方便自己煮咖啡,他也決不妥協喝速溶咖啡。他喝茶,但是他喝的茶又與別人不同。在蘇杭滬地區,大部分的人喝綠茶。但是劉錚喝紅茶,那種進口的紅茶,加糖,加奶粉。跟他同住一個房間的人說,他經常會做這麼一杯茶,站在窗前,一邊小口地喝,一邊望著窗外發呆。
那人說:“喝一杯茶,又是奶粉又是糖,丁丁當當的,他也不嫌煩。”
小資啊小資,這種小資不是“追求”來的,而是骨子裡帶來的。風荷的生活圈中,還真沒見過這種男人。她覺得某種程度上,他有點象個古董,象現代社會的影劇院中上演的民國戲,戲中的男人,穿著那個時代的衣服,卻有著現代的思想。對,象穿越小說的男主角,不過不是現在流行的那種今人穿越到過去,而是民國的人穿越到了現代社會。
風荷不禁好奇,他老婆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跟這樣的男人匹配?她見過她的照片,從照片上看,她無疑是美麗的,身上也有一種溫文爾雅的書卷氣。既然是青梅竹馬,想必家庭背景差不多,脾氣性格應該也很相近吧!
有一個她跟他提起這個問題,他想了一想,溫和地笑笑說:“我們看上去很象——我指的是性格——但是其實,她骨子裡是很倔強的。”
然後便不肯多說。風荷也不便再問。她不能在不太熟悉的男人面前暴露出八婆的本質。劉錚不是孫逢秋,她不能夠放肆。孫逢秋是戰友,是兄弟,她不論對他做什麼,他只能受著。
可憐的孫逢秋,遇上這麼個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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