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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想著要發揮好一點,現在大可不必演了。
她是真的很疼。
疼到淚花都出來了,薄薄一層水汽凝在眼睛裡,可她不信邪,不信自己闖的是死門,所以她在疼痛之餘,仍舊不忘把耳環撥下來,趁著混亂,悄悄扔在了男人腳邊。
「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我剛剛走路看手機去了沒有撞疼你吧?」甜軟的聲音裡,帶了點委屈。
季辭緩緩直起身子,用手撐著地,斜腿跪坐,扭腰時裙擺旋了旋,露出疊交著的瓷色腳踝。
像海報裡慵懶側臥的美人。
撞疼?
他們連碰都沒碰到。
趙淮歸居高臨下,掃了季辭一眼,又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他退後兩步,看樣子打算從這堆障礙物旁繞過去。
全程冷漠臉,一個字也沒說。
季辭:
氣氛陷入凝固。
季辭承認她的確凹了造型,摔倒也要像被潮水推上海灘的美人魚。
只可惜,趙淮歸怕是眼神不好。
就在趙淮歸要成功繞過她時,季辭當即做了決定,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女孩陡然間跟打了雞血似的,嘩一下,精準抓住了男人的袖口,五指攥緊,揪著支點巍巍顫顫站了起來。
女孩的手軟綿而有溫度,像被火光烤燙的玻璃罩子,光滑且溫暖,感受著腕處突如其來的暖意,趙淮歸眯了瞬眼。
冷淡的面色終於浮出了丁點波瀾,那揪著他爬起來的女孩,像一根從河底深處浮上來的水草。
粘糊,又纏人。
沾上一點,就逃不脫了。
少女站起來後,小小一隻,尚且能夠到他心口,她咬唇,帶點不好意思的羞,主動開口打破尷尬,「不好意思,我腳崴了,不抓著您就站不起來。」
男人挑了瞬眼尾,有些輕慢。
忽然,季辭歪了下頭,想起什麼似的,驚訝地說道:「呀,是你啊?上次我們見過的,就在銘達!」
趙淮歸意味深長地看向季辭。
她長了一雙格外純然的眼睛,其間有粼粼微光,讓人想起青藍色的天,潔淨的雲,亦或靈氣十足的小動物。
總之,都是些讓人不設防的東西。
季辭笑著等待男人回應她,過了幾秒,上空飄來了一聲極淡的嗤笑,淡到季辭懷疑自己聽錯了。
「哦。不認識。」
「」
「你還要抓多久?」趙淮歸又開口。
「?」
季辭懵然,懵然之餘又打了個寒顫,這才發覺哪裡不對勁。
她的掌心是涼的。
低頭一看,果然,自己仍舊緊緊攥著他的手腕,一如那次在電梯裡,她也曾緊緊地握住一塊冰。還死不撒手。
靠。有毒啊。
季辭吞嚥一下,手指燙著般縮了回去,趙淮歸的餘光瞟見那抹瑩白從深藍的陰影下倉促逃開。
四周靜悄悄,空氣中的沉香愈發深邃,並非是從香爐裡散出來的那種,像一種秋日裡的冷酒。
揉進身體裡,令人五臟六腑都泛涼。
這香氣很折磨人。
季辭發誓,氣氛變得尷尬絕不是她的原因,是趙淮歸無趣又無情。
本來這將是一場絕妙的羅曼蒂克電影的開端,她是電影裡的傻白甜,他則是英俊不凡,出手相救的男主。
她深吸氣,平復情緒。
見男人完全不接茬,季辭很識時務,她收起甜美的微笑,換了一種對陌生人的,剛好的,疏離的淺笑。
季辭理了理凌亂的發尾,平靜地說道:「剛剛的事,抱歉。見笑了。」
話落,她提起長裙的前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