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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人類奴隸有些人知道,可儀隊的人類都是他從烏托邦大陸上帶過來的,他們怎麼可能知道那裡有通道,怎麼會想從哪裡逃走?
楊深心一沉,總覺得哪裡不對。
☆、30·祭壇
可現在並不是楊深能考慮的時候,他只要腳步略一放慢,兩旁的護衛和簇擁他前進的儀隊也就要跟著放緩。
屆時無數目光齊齊落到他身上,哪怕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在其中,也仍能讓人感覺到那種沉重的壓迫感。
於是他只能壓下心底那一點點不安,繼續向著既定的目的地行去,藍夙淵……想必有應對的方法吧?
祭壇在銀藍海域的邊緣地帶,平時一向被列為禁區,只有在為每一任鮫皇進行預言或者舉行儀式的時候才會開啟,也只有這個時候,禁區允許所有鮫民們進入觀禮。
楊深以為他是要用雙腳走到那裡去,不過在他與整個儀隊出了龍綃殿之後,就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念頭實在有點愚蠢。
眼前這艘金碧輝煌的樓船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非金非玉、非石非鐵,那是一種琥珀般晶瑩的顏色,細看久了又好像那船身是活的,正在隱隱流動。
船身上刻著兩個奇怪的符文,如果這裡博古通今的學者的話,也許能認出那正是上古文字“沙棠”二字。
楊深儘管並不認識,卻在看見這艘樓船的時候,靈魂深處那奇怪的低語,又開始不合時宜地騷動起來。
“這是我族自古流傳下來的寶物,每一位鮫皇的伴侶都由它送達祭壇處鮫皇的身邊。”察覺到楊深的目光,巫夔非常合時宜地充當萬事通。
“聽說這玩意兒會認主。”他聳聳肩,“說說罷了,誰知道呢,反正幾萬年來這玩意兒就沒有反應過——請登船吧,殿下?”
會……認主?開玩笑吧,只是一艘船而已。反正那個男人沒有正經過,什麼鬼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不奇怪。
已經坐在了樓船中的楊深仔細撫摸著手邊的船壁,按壓下自己奇怪的躁動,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這裡,無論是巫夔還是謝爾都不能陪同上來。
不過他知道,他們就在外面。
而藍夙淵,正在等他。
深深呼吸了一口,他閉上眼睛,就算只是一場假的儀式,卻是他一生中能與那個人最接近的時刻,無論是從哪種意義上來說。
那張完美到天怒人怨的臉龐悄無聲息地在腦海中浮現,從模糊到清晰。
從他作為一個小小的奴隸第一次聽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名字,到變成“揚瑟恩將軍”獨自走進龍綃殿,走近他,這中間的距離,時光好像僅止一瞬,又好像已經用盡了一生。
“揚瑟恩將軍?揚瑟恩將軍?!祭壇到了,請您下船!”楊深一震,倏地睜開眼睛,眼波已然平靜。
挺直脊背,撫了撫身上的衣服,他緩緩走出船艙,環顧四周。
在那一瞬間,他腳下的樓船,彷彿有一陣輕微的顫動,但那顫動一閃即逝,短暫得如同一場幻覺,隨即湮滅無跡。
楊深看到,在他的右手邊,是充滿了期待和興奮之色的鮫人們,他們抬頭望著他,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而在他的左手邊,正是提出了要舉行這次儀式並要求來現場觀禮的烏托邦總統奧斯頓一行人,奧斯頓坐在最顯眼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見。
出乎意料的,他這次帶來的人類並不多,那點人手好像並不能進行什麼除觀禮之外的任何其餘的活動,倒顯出十分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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