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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兒童的生活,是轉變的生長的。因為這一層,所以我們可以放膽供給兒童需要的歌謠故事,不必愁他有什麼壞的影響,但因此我們又更須細心斟酌,不要使他停滯,脫了正當的軌道。”這篇文章正如其所說:“特色就只在於用白話所寫的,裡面的意思差不多與文言所寫的大旨相同,並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大意只在說明兒童的特殊狀況,不應當用了大人的標準去判斷他。”340文章的反響自是不同昔日,更重要的是,這一觀點被納入他的人道主義思想體系之中。《人的文學》中說,歐洲先後有關於人、婦女和小兒的真理的“發見”;“中國講到這類問題,卻須從頭做起,人的問題,從來未經解決,女人小兒更不必說了”。《兒童的文學》與《人的文學》同樣是“從頭做起”,將有關“發見”揭示出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周作人傳 第四章 一九一七(14)
這年十二月,周作人參與發起成立北京大學歌謠研究會,並與沈兼士共任主任。他的貢獻在於,兩年後《歌謠週刊》創刊,堅持不將所謂“猥褻的歌謠”排斥在徵集物件之外。所撰《發刊詞》有云:“本會蒐集歌謠的目的共有兩種,一是學術的,一是文藝的。……歌謠是民俗學上的一種重要的資料,我們把他輯錄起來,以備專門的研究;這是第一個目的。因此我們希望投稿者不必自己先加甄別,儘量的錄寄,因為在學術上是無所謂卑猥或粗鄙的。從這學術的資料之中,再由文藝批評的眼光加以選擇,編成一部國民心聲的選集。”足可見其明達之處。以後他與錢玄同、常惠一起以個人名義徵集,“我們所蒐集的不單是歌謠,凡是猥褻的故事笑話以及猥褻話都在收羅之列”341。他還作《猥褻的歌謠》一文,專門論述此事。然而這項嚴肅的研究終未完成,蒐集的資料亦已散失。
四
周作人患了一場大病——一九二〇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日記雲:“晚頗疲倦。”二十四日:“晚微熱。”二十五日:“熱三十八度三分,咳嗽。”二十九日:“上午往山本醫院,雲系肋膜炎。”次年一月一日始“臥病”。這對他的情緒、思想影響很大。在一首題為《夢想者的悲哀》342的詩中,說:“‘我的夢太多了。’/外面敲門的聲音,/恰將我從夢中叫醒了,/你這冷酷的聲音,/叫我去黑夜裡遊行麼?/阿,曙光在那裡呢?/我的力量真太小了,/我怕要在黑夜裡發了狂呢!/穿入室內的寒風,/不要吹動我的火罷。/燈火吹熄了,/心裡的微焰卻終是不滅,/只怕在風裡發火,/要將我的心燒盡了。/阿,我心裡的微焰,/我怎能長保你的安靜呢?”與先前在新村運動中那種興奮堅定大為不同,似乎已從理想回歸現實之中,僅存“心裡的微焰”而已。三月初稍愈,譯了千家元麿的短篇小說《薔薇花》,所作論文《歐洲古代文學上的婦女觀》才成半篇,即因病情又復惡化而輟筆。
三月二十九日周作人入住山本醫院,五月三十一日出院。“在醫院裡的時候,因為生的病是肋膜炎,是胸部的疾病,多少和肺病有點關係,到了午後就熱度高了起來,晚間幾乎是昏沉了。這種狀態是十分不舒服的,但是說也奇怪,這種精神狀態卻似乎於做詩頗相宜,在疾苦呻吟之中,感情特別銳敏,容易發生詩思。我新詩本不多做,但在詩集裡重要的幾篇差不多是這時候所作。”343包括《過去的生命》、《中國人的悲哀》、《歧路》、《蒼蠅》和兩首《小孩》,都是魯迅探望他時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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