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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一個,那樣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的人呢……
忽地,一絲血色的光芒從他的懷中透出,信涯猛然驚醒!不可以想那麼多,因為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能做!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親手將右翼三師毀滅,那是兩年前便已經註定的覆滅!
是的,因為他便是右翼軍中的密探,兩年中把一切軍情都傳送給火一族的密探,把剪燭逼入絕境的密探!統領便是密探,右翼軍焉能不敗?
如今他要做的,只有離開,然後率火一族三萬徵風之師將右翼軍合圍,一舉全殲!這是他親自擬定的作戰計劃,絕不會有任何閃失。八千殘軍,此次再也不會留下一條性命。
不會留下一條,包括……剪燭,他有絕對的自信。
一聲清嘯,信涯拔出長刀踏刀向火一族行營疾馳而去!低頭望向刀身冰冷的反光,他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苦笑:一個時辰以後,他就會用這柄刀率徵風戰士戰鬥!和他統率了兩年的右翼軍戰鬥!和剪燭戰鬥!然後,殺死她!
天色已昏,火色的行營出現在眼前。
“信涯拜元使!”走入主行營,信涯向已候在營中多時的一中年男子單膝跪下:那是火一族的司命元使,與右翼軍征戰長達三年之久的徵風主將,也是信涯身為密探的控制者,灼焰。
灼焰揮手示意信涯起身:“準備如何?”
“已經就緒,只待天一黑便可發動進攻。已經派右翼中的其他密探刺殺行默和望仁,有九成把握。剛瞭解到,風一族‘七風’爭鬥仍未停止,有愈演愈烈的傾向,疾風長老甚至想以剪燭的性命換取王的信任。”
“信任?有這東西嗎?”灼焰冷笑一聲,“隨他的意好了。信涯,為什麼不派人刺殺剪燭,戰鬥時你安排誰對付她?”
信涯略一遲疑,才道:“剪燭劍術確實不低,這一個月在軍中歷練,更有長進,只怕軍中除了你我還沒有人能應付她。我與她交過手,也知道她的劍術底細,交戰的時候,我想與她對陣。”
“可以,”灼焰的眼中閃出捉摸不透的寒光,“信涯,等到這一役大功告成,你的任務就結束了。有什麼打算?”
信涯緩緩抬起頭凝視闃灼焰,想從他的眼中讀出意圖,但是,灼焰的眼中沒有絲毫表示。
遲疑了很久,信涯終於道:“任務既然完成,我……可以帶著我的母親離開了吧?”
回答顯是在灼焰意料之中,他只是很惋惜地長嘆了一聲:“還是不肯留下?好吧,這幾年也辛苦你了。你的母親現在就在火一族王城你原來訓練的閣中居住,這次戰鬥結束,你就可以帶他離開了。”
聽著灼焰冷漠的話語,尖銳的恨意夾雜著喜色從信涯眼中狠狠劃過,但是,轉瞬即逝。
“謝元使,信涯告退。”
直到走出主行營,信涯才緩緩鬆開緊緊纂著的拳頭,指甲已將手心印出了血痕。
他怎麼能夠不恨?如果不是灼焰設計陷害,身為風一族“七風”之一的父親怎麼會在五年前冤死獄中!如果不是灼焰以母親為質,他一名風一族的術者怎麼會成為火一族的密探!兩年的密探生涯幾乎讓他崩潰。終日為身份暴露而焦慮不安,為親手害死一個個並肩作戰的同伴而內疚,為一次次戰鬥而浴血拼殺,還要為不知是誰的監視者處處束縛!如果不是監視者幾次向火一族彙報他的動向,他早已向風一族長老彙報實情,右翼軍也不會落到今日全滅的下場!
不過……信涯緊抿的嘴角忽又露出笑意:既已知道母親的下落,他就再也不必被火一族要脅!火一族三萬之師,要滅掉右翼軍八千殘兵已經無法阻擋,但是他,也有足夠的力量讓他們血債血償!尤其是灼焰!
當然,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不過,還有她在,只要她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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