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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吁了口氣,道:“你的心事,老身知道,老身也聽說過那王鰲,他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好幾次內閣閣議都有他的份,不過按理說以他的身份就這麼小心眼嗎?乘風畢竟只是個孩子,這才多大?”
溫正心裡卻不以為然,心裡想:堂堂吏部侍郎在國子監門口失了顏面,人家會肯罷休?再者說,這王鰲既然派人到衛所裡去打聽柳乘風的身份,就肯定會有後著。
正說著,外頭的門房已經氣喘吁吁地到了外頭,急匆匆地道:“老爺……老爺……”
溫正一向是個講規矩的人,尤其是清早來陪老太君說話的時候最討厭被人打擾,再加上心情又壞,便忍不住道:“叫什麼叫,嚎喪嗎?”
老太君臉色一板,道:“叫進來說話。”
那門房滿頭是汗地進來,遞了名刺給溫正,道:“老爺,王鰲王大人前來拜謁。”
溫正臉色一黑,連忙接過名刺,看到一個鰲字,已是臉色鐵青,忍不住道:“這一下當真是打上門了,罷罷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既然來了,老夫就去會會他。”他又吩咐門房道:“你去大小姐那裡一趟,叫那柳乘風暫時不要出來,若是再讓他們撞見,只怕事情更加糟糕。”
老太君不禁問:“正兒,是王鰲來興師問罪了?”
溫正長身而起,捋了捋身上的錦衣,正色道:“母親安坐,我去見一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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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婢膽戰心驚地斟了茶到大堂來,王鰲含笑著喝了口茶,淡淡道:“溫僉事的茶味道不錯,可是福建的武夷茶嗎?”;
溫正微微一笑,深望了王鰲一眼,道:“王大人,溫某是粗人,這大清早的,王大人總不會是來溫某這兒喝茶的吧?”
王鰲看著溫正,在平素,像溫正這樣的武人,他是看都不屑多看一眼的,二人一個在錦衣衛,一個在內閣六部,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不過今日,王鰲卻是微微一笑,心裡想,這姓溫倒是痛快,這樣也好,老夫索性也不與他繞圈子,便道:“聽說令愛新招了個佳婿?可喜可賀。”
溫正心裡一突,想:果然是要圖窮匕見了。他心裡雖然有些心虛,可是氣勢卻是不弱,大喇喇地道:“王大人的訊息倒是靈通。”他原本想說若是小婿有得罪之處,還望大人海涵。不過這種服軟的話,溫正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他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衛所裡也是說一不二,便是指揮使大人有事也得和他商量著辦,現在讓他請罪,倒不如殺了他。
王鰲卻是含笑,道:“談不上訊息靈通,只是姻緣際會,與令婿有那麼點兒私交,能否請令婿出來一見?”
溫正只當是王鰲要報復,這些文人現在說得好聽,等到柳乘風出來,說不定就是氣勢洶洶地興師問罪了。只是這時候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沉吟了片刻,心裡又升起一肚子的火氣,都是那柳乘風,若不是他去招惹王鰲,好端端的,哪裡會有這麼多事?這事兒,老夫不管了,索性就叫他來,與王鰲當面對質罷。
溫正沉著臉,朝著外頭探頭探腦的幾個家人怒斥道:“看什麼?去,把新姑爺叫來。”
王鰲臉上露出微微笑容,風淡雲清地喝了口茶,便不再說話了。
其實溫正和王鰲還真沒什麼可說的,二人身份懸殊,一文一武,也說不上什麼話。
只是這時候溫正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原本還指望王鰲至多偷偷使點絆子,教訓一下柳乘風也就是了。現在王鰲都找上門來了,看來這件事就難以干休了。
這廳堂裡一下子冷清下來,二人各懷著心事,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柳乘風才穿著一件長衫過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聽說那姓王的打上了門,柳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