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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羽聲音艱澀:「敵人恨他入骨,將他砍去四肢,倒懸於城門之上,流盡鮮血而死……死前仍高呼殺敵,聲若泣血……」
他說不下去了,嘴唇顫抖了一會兒,伸手握住周竹楨手臂。
「我們會贏的。」他語氣裡帶著濃重的哀傷,「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無論生死,我都會在您身邊。」
周竹楨聽前半段還唏噓不已,後半段就開始頭皮發麻。
「……你能不瞎立flag嗎?」
「您說什麼?」荀羽沒聽清楚。
「沒事。」周竹楨語重心長地說,「你不要瞎擔心,我說我們能贏,我們就一定會贏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就算發揮不出完整實力,仍然是位元嬰修士,敗給一群凡人也未免太丟人了。
絕對不行。
荀羽注視了她片刻,綻開一個笑容:「好。」
「羽相信將軍。」
「報——」一名傳令兵衝進議事堂,半跪行軍禮道:「天闌關前一百里處有大量胡騎出現!」
來了。
戰備工作已基本完成,周竹楨和荀羽並肩登上天闌關城牆。
天闌關建築宏偉,城高四丈二尺,厚二丈一尺,橫跨兩山,俯瞰平原,氣勢極為恢弘,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觀此城牆,就知道要想攻下此關必要付出巨大代價。
周竹楨更有信心了。
事實證明,影視劇裡那些黑雲壓城、陰風怒號的景象純粹是為了營造戰爭氣氛做出來的特效,真實情況大有出入。
現在還沒到九月,秋老虎厲害得很,明晃晃的太陽烤得城牆上的磚石都發燙。軍師背不動重鎧,僅披一件藤甲,都忍不住不停擦汗。周竹楨看看周圍人的動作,還是沒有撤去調節溫度的護體靈氣。
不撤,拒絕,撤了護體靈氣她覺得自己可能會被燜熟在鎧甲裡。
太難受了。
城牆上的守軍見到主將前來,士氣大增,一個個站得筆直,目光如炬,緊盯遠處。
北胡的騎兵終於到了。
大軍未至近前,隆隆蹄聲已經讓大地都為之震動,遠處的地平線上騰起一股煙塵,龐大的騎兵隊伍從遠處往天闌關的方向推進。
「搭箭!」
令旗一揚,城牆上的弓箭手立刻舉起手中弓/弩,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鐵製的箭頭閃著寒光。
壕溝用草木掩蓋,沖在最前面的騎兵沒剎住腳,連人帶馬栽進溝裡,後面的騎兵繼續步其後塵,北胡將領急忙命令大軍減速,可是為時已晚,壕溝幾乎已經被死傷的人馬填平,後面的騎兵踩著前人血肉沖了過去。
「放箭!」
箭矢破空之音不絕於耳,箭雨密集,意圖逼退攻城的胡兵。
「這大熱天的,穿著一身皮甲奔襲千里來攻城,真是有毅力啊。」周竹楨奇道,「他們難道不會中暑嗎?」
「北地氣候惡劣,想來是早已習慣……」荀羽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幾個北胡騎兵從馬上滾落在地。
「……」
會中暑的騎兵究竟還是極少數,見天闌關城門緊閉,北胡將領迅速命令騎兵下馬,撞木抬上,雲梯架起,頭頂盾牌就要強行攻城。
攻城對於騎兵而言並不是易事。騎兵下馬,戰鬥力就被削弱了一半,北胡原本打算悄悄潛伏過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直接殺進天闌關內。誰料周竹楨發現不對,提前布好防衛,這下先前的謀劃都做了無用功,只能硬槓了。
撞木重重砸在厚重的城門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荀羽先前就吩咐眾人用沙袋把城門堵了個結實,硬砸自然是砸不開的。雲梯架上城牆,守軍立刻提著熱油滾水往下澆,但胡兵行動迅捷,仍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