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快就進了酒店的停車場,紀司辰一個急剎車,車輪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黑色的劃痕,所有的事物都向後重重一頓。顧言曦不設防地撞在玻璃上,依舊安穩地砸吧著嘴,看樣子醉得不輕。
酒店的侍應撐傘過來,示意他要不要開門,卻被紀司辰用犀利的眼色拒絕了。
瘋狂的雨聲敲擊著車子的外殼,震出轟隆隆的聲響。紀司辰向外看去,除了酒店的招牌亂成一抹金黃,四下的景物通通都匿在恍惚之中。唯有車廂內這一處封閉而狹小的空間,像是諾亞的方舟,在末日的深海上漂泊。
他沉默地把手搭在方向盤上。
從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把顧言曦帶出酒會現場,到接連闖了兩個紅燈,一路飛馳到這裡,紀司辰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紫裙緩帶的女子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眸,它們同雨聲一樣嘈雜地落在他的心裡,讓他幾乎失去所有的控制。
“女人不該喝酒。”他小聲重複一遍,看向後座。
在酒會現場,他抓住顧言曦手腕,發現她居然沒有任何掙扎地落在他身上的當時,紀司辰就已經意識到她喝醉了。
他還以為……他還以為她真的答應了那個外國肌肉猛男的示愛,所以,不管不顧,要拉她問個明白。
幸虧,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醉夢。
那個女人……安然沉睡的姿勢溫和而美好,全然不知自己闖下的禍事。
要知道“紀司辰”的名字,向來在新聞版塊和娛樂版面上出現的頻率平分秋色,誰知道明天報紙上會怎麼寫。
紀司辰側過頭看她,一言不發。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門忽然被大力推開,紀司辰拉閘、熄火、起身、一個箭步衝進雨裡,然後一把拉開後座的車門,脫下西裝外套,粗暴地往顧言曦頭頂上一扣。
顧言曦貪戀車子裡的溫暖,眉心微微皺起,下意識地往裡面縮。然而眼前忽然一黑,緊接著身上驟冷,豆大的雨點噼啪砸下來。
頭頂罩著外套,密密實實的黑暗下,完全不見前路。然而,也不需要辨認方向,肩膀被一隻胳膊夾得生痛,那個人似乎想將她的骨頭磨碎似的,逼著她歪歪斜斜地向前跑。
顧言曦有些心慌,這是……被灌了迷藥遭綁架了嗎?
腦海中迅速浮現出殺人、姦屍、偷腎、還有前些日子一不小心手賤點開的那個法國變態男色演員的分屍影片……手心出了一把汗,大腦瞬間清明。
還好大學的時候學過兩年跆拳道,Gmp年會上還厚著臉皮上去表演過幾次中國功夫,8cm的高跟鞋也算是兇器吧?!
肆虐的雨聲很快消失,她剛想出招,卻發現肩膀上力道一鬆。
光明重現。
酒店大堂裡巨大的水晶吊燈倒映著紀司辰的瞳仁,黑如點墨。
顧言曦一下愣住,這又是什麼情況?
眼前的男人渾身溼透,髮絲不住滴水,看樣子不像強盜劫匪,倒像是剛剛搏鬥回來的受害者。她一臉愕然地看向他,口齒不清地哆嗦:“酒,酒會……結束了嗎?他們都回來了?”
“你管的倒是寬!”紀司辰額上躍起一根青筋,“房號?”
“不,不用!我自己上,上去。”顧言曦點了下頭,把西裝外套往紀司辰的懷裡一扔,“謝謝!”她說著,跌跌撞撞去摸電梯。
紀司辰也不說話,接了西裝,就隔著十數步的距離,跟在她身後走。
顧言曦指了好一陣子才摸到房間號,從手包裡掏出房卡,剛想進門,一回頭,就看見站在不遠處,面色鐵青的男人。
“你怎麼,怎麼還在啊?”
紀司辰一身狼狽,在地毯上站出一塊深色的水漬,眼神明明爍爍閃著紅光,像是囚禁在巴黎聖母院鐘樓上的惡鬼,死死地盯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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