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月夜(第2/2 頁)

他舉著寶劍的手臂沉沉地落下，寶劍支撐在地上，他緩緩低下頭顱，凝視著地面自己的影子，久久不說一句話。

這時晚風吹拂而來，垂落在他鬢角的白髮，隨著晚風輕輕飄動，他那一張蒼老而堆滿皺紋的臉蛋上，縱橫交錯印刻著歲月的痕跡，他的一雙眼睛渾濁而蒼老，像是歲月撫過他眼中留下的滄桑，他一雙深邃的眸子，依然沒有失去銳氣，依然保持著凌厲，攝人的光芒。他手中的寶劍輕微顫抖，“寡人如今老矣，命不久矣！”他繼續說，眼中溢位兩行濁淚，流淌到他蒼老的面頰上。他揚起頭顱，又盯著明月，“如果上天眷顧寡人，寡人希望長命百歲！以餘生享受榮華富貴！”他繼續說，看到明月隱沒到烏雲之中，他那綻放著精光的眼睛裡頓時黯淡無光了。

賈似到跪倒在他身邊，四周的宮女，大宋士兵紛紛跪倒下來，“陛下千秋萬代，世享榮華富貴！”他們的呼喊聲。猶如驚雷一樣在靜謐的大殿傳播開來，四周枝頭上的麻雀紛紛展翅飛向夜空。“陛下千秋萬代，世享榮華富貴！”他們繼續高呼，餘音縈繞，嗡嗡響著迴盪在大殿四周，當迴音與他們的呼喊聲混合時，大殿四周宛若有山呼海嘯聲傳來。

宋理宗收回寶劍，踉蹌著向前走，他的臉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平靜淡然，他的眼睛始終眯著，嘴唇緊緊抿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堅毅地目視著前方，他走過一個宮女，或者大宋士兵身邊之後，這個宮女，或者大宋士兵就會站起來，跟隨著他，……最後所有的宮女，大宋士兵都站起來，慢慢地跟隨著他，走向了皇宮的深處。

賈似道，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裡，即便他的身影已經隱沒在黑暗裡，令人看不清楚了，他那佝僂著的腰身，輕輕擺動的手臂，彷彿也印刻在所有人的腦海裡，令人揮之不去了。

宋理宗，賈似道走過迴廊，走過潺潺流水的小橋，又走過滿是假山怪石的園林，最後在一所道觀停了下來。

道觀門楣上寫著如意觀，朱漆大門緊緊閉著，門上兩個銅首環在火光中熠熠生輝，透過院牆，可以看到道觀裡面的建築，飛簷走壁，雕樑畫棟，此時正有火光從道觀中射出來，落在院牆外的地面上，一隻沿著牆根蹦跳的兔子，看見了宋理宗，賈似道一行人後停在了潺潺流水邊上，把爪子插入流水中後，一邊擦拭著臉蛋，一邊搖晃著腦袋打量著宋理宗，賈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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