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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疲憊的很,項祖曼眯起眼想睡會兒,又被小腹悶痛打擾著睡不著。反正臥室裡沒別人,她左看右看,最終確立了一處目的地。
床對面那片雪白的牆上,掛著她的瑜伽墊。
從枕頭下取出兩片沒開封的刀片,分別夾在右手一二指和二三指之間,微一用力,刀片先後飛出,扎進同一道口子裡。
那刀片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毫米紮在墊子裡,幾乎可以算沒扎進去,卻都穩穩噹噹地立在那兒,與墊子形成一個90度的面面角,絲毫沒有會掉落的跡象。
&ldo;呵,&rdo;項祖曼笑笑,&ldo;技巧滿分,力度能得兩個滿分。&rdo;
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又自言自語道,&ldo;情緒控制零分。對面就算是個禽獸,你也不能拿刀片朝他扔。&rdo;
項祖曼蹙眉,&ldo;可是被欺負又沒辦法反抗我就會不開心。&rdo;她第三次自言自語,&ldo;可以拿刀片嚇他。近身的話就拿刀片在禽獸的爪子上劃口子,不能劃脖子。&rdo;
然後她輕輕點點頭,&ldo;嗯&rdo;了聲,決定鑽進被子冥想一會兒,還沒忘了下去把刀片拿回來。
項祖曼閉上眼,喉頭有一絲腥甜。周自恆說《海的女兒》是個悲劇,人魚公主的魚尾象徵她的缺陷,她為了追求愛情而將魚尾化作雙腿,卻又因此失去了美妙的歌喉,從而沒有了示愛的途徑。可就算每個出口都指向了be的方向,人魚公主也沒有放棄去愛,那她又為什麼要膽怯?
項祖曼低聲嘆了口氣,那些破事兒到底有什麼值得她放棄她愛的人呢。
&ldo;事實上,討論他們會不會白頭偕老這個問題毫無意義。&rdo;大師的訊息一條接一條,&ldo;你呈現的故事最多寫到他倆結婚,後來分沒分手、離沒離婚、能不能過下去,都是仁者見仁的東西。&rdo;
&ldo;你覺得兩個人會分道揚鑣,他們就一定會分道揚鑣嗎?人物是有自己靈魂的。與其糾結這些,你倒不如想想你為什麼不敢讓他直接替你分析角色。你怕的是霸道總裁能不能和小嬌妻走下去嗎?你怕的是你答應他之後又發現你倆真的不合適。&rdo;
項祖曼只掃了一眼就把手機扔了。唔,大師不愧是大師,一如既往地洞悉人心。她捂住臉,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過。
初際旻的手機屏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來。
&ldo;哥,你知道他在哪,對吧。&rdo;
&ldo;你不是也知道嗎,&rdo;初際旻回復,&ldo;我以為你不會問了。&rdo;
&ldo;我想見他。&rdo;
初際旻皺了皺眉,沒有再回復。
周自恆最終也沒能講成《鄭風》。也是,鄭國是情歌的沃土,不適合他們這樣似是而非的關係。
周自恆嘆了口氣,忍不住微信戳了初際旻。
他開門見山:&ldo;項祖曼這幾天忙什麼呢?&rdo;
初際旻十分冷酷,&ldo;你猜。&rdo;
周自恆蹙眉,他於是不得不承認自己也進入了某個不可避免的怪圈,為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抓心撓肝,進也沒前途,退也沒退路。
一腳進了泥潭就只有越陷越深的份兒,越掙扎越無力,可他明明來得胸有成竹,滿心想著一步邁過那小小的一片沼澤地。
那片他看不到眼裡的泥潭,對項祖曼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噩夢呢。
他騎腳踏車環城到第三圈的時候,接到了初際旻的電話。
出來,陪你哥喝酒。
只扔了這麼一句話就成了盲音,周自恆無法,又嘆口氣,認命地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