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5 頁)
他的電話,聽到:“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一個人走在凌晨的大街上,身邊是不斷被風捲起來的報紙。它們都是下午才剛剛面世的晚報,不過,滿臉倦容的白領悶在三分鐘內閱讀完之後,就把它們隨手扔在了大街上。
現在我覺得自己也像一份被扔掉的報紙。
在這個晚上之前,無論發生多麼沮喪或者悲傷的事情,比如我奶奶腦溢血搶救無效,死在了去醫院的路上,或者電腦又中了該死的病毒,我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找到可以依賴的人,衝他們發洩我的怒氣,或者我的悲傷,比如簡溪,比如顧裡,比如南湘,哪怕是唐宛如,都可以用她自身的力量,讓我感覺到“其實我也不是很慘,看看她……”。而現在,我不敢找他們任何一個人。
或者說,我覺得自己失去了他們。
像是一個恐怖的怪獸突然襲擊了上海,它張開口,把簡溪、顧裡、南湘,一個個吞進了它黑暗的肚子裡,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了大街上。我甚至想要對它吶喊:“你為什麼不連我一起吃了!”
而當我正在想著要不要去顧裡家陪她度過這個難熬的晚上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以為是簡溪,結果翻開手機,看見顧源的名字顯示在螢幕上。
我掛了手機之後,抬起手,用盡丹田的力量朝一輛正在企圖飛速衝過我身邊的計程車大吼了一聲。
在我坐進車裡,告訴了司機去浦東,以及顧源家那個不需要地址只需要報出名字,全商海所有司機就都知道在哪兒的小區之後,司機回過頭來,說:“姑娘,你剛剛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衝過來撞死在我的車上,哦吶。幫幫忙哦!”
我看著司機如釋重負的臉,一句“我剛剛確實有點想”沒有說出口,忍住了。
電話裡顧源說他父母都不在家,問我可不可以過去找他,他有些事想和我談談。
被小區門口的保安足足盤問了十分鐘之後,我終於走進了那個大門。
我站在顧源家門口按門鈴,過了一會兒,門開啟了,我抬起頭,一動不動,過了一分鐘之後,我依然難以壓抑自己的心情,想要撞死在大門上。
門後面是穿著運動短褲赤裸著上身笑眯眯地衝我打招呼,“林蕭,顧源在洗澡,快進來。”
儘管在兩個多月之前,我在崇光遭遇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但當時,我看見衣冠楚楚的冰山宮洺和(幾乎)赤身裸體的崇光,腦海裡翻騰的是無盡的喜悅的刺激(……好了,我知道,這個不是重點……),但是現在,我胸口裡堆滿了憤怒,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我氣呼呼地衝進顧源家,衝著Neil吼:“廚房在哪兒?我要去開煤氣和你們兩個賤人同歸於盡!”
Neil伸出手指向我身後,“走到底左轉。”
被Neil無所謂的態度惹毛了之後,我衝向了廚房,不過並沒有開啟煤氣,也不是想要找把刀砍死他們兩個,畢竟,我還不想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我設想過無數次自己的死法,就算不是在白髮蒼蒼的簡溪和滿堂兒孫的注視下安詳地死去,至少也不能和兩個gay同歸於盡在這座浦東怪胎們聚集的高階公寓裡。
砍人這種事情,有唐宛如一個人就夠了。
我只是想要喝口水,經過了一天的折騰,我已經眩暈了。
而當我衝進廚房的門的時候,眩暈的人不是我。
渾身赤裸的顧源在看見我的時候吼了一聲“JeaccaChniat”之後連滾帶爬地摔進了浴室裡。我拿著水杯,半分鐘也沒有回過神來。難以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那一瞬間,我把自己的憤怒拋到了腦後,當然,更加忘記了去廚房原本是要幹什麼。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告訴簡溪,唐宛如對他的評價是“很飽滿”之後,簡溪會不屑地說“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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